在身侧,头埋入她胸前,紧紧阖目,他浅了一息,似叹:“我未想到…他如此爱我。”然他却也如此要他失望,绝望!
“后悔吗?”她捧起他的脸,见那清眸中纵下两行冷泪,勉力一笑。
“呆子。”他一抬指勾了她鼻尖,无奈而笑,“即便是要悔,不敢弃你。”
她收了笑,平静地凝他,那目光太灼人,他忍不住抬手遮上她双眸而后轻轻问出声:“若我今日错了子,或是没能断下你的棋。你当如何?!”
当如何?!弃她吗?!
她轻笑两声,紧贴他额头,咬上他的唇,言声含糊起:“当如何?!你若敢弃,我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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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时乱 第二十九章 宸后
时近子夜,由幽鸣宫而出软轿徐徐抬入东宫殿,由风翻起的轿帘映出延陵易沉黯的冷眸。月光冷如凉水,凄凄地落了她半张容颜。汗湿的十指交错成安心的姿势,微凉的后脊件随着沉一吸气僵冷一直。
荣后召见!四宇传入幽鸣宫时,她自尹文衍泽瞳中看到隐隐的忧虑。
临行片刻,他紧着自己腕子,不容松片刻。无奈她怎般安慰,他眸中浮动之忧色,只浅不淡。
蓦然下轿,薄风肆意穿过胸膛,后脊的湿汗凉了。
飞楼高设,雕阁巍峨,琳宫云殿层层合抱。琴声妖娆迷乱,乍起乍隐,空有凤求凰之音,却失了凤凰。
又是百敕寻星台,又闻凤求凰的琴音。
台上宫人悄然退下,寻星台上空余一影,月白淡雅的烟纱裙绣着几只淡蓝色蝴蝶,翩若惊飞。大朵银织牡丹坠在宽大的展袖间,随风舞起,衬出身姿妖娆。那身影单手扶栏愣下许久,另手执杯,三千青丝如墨玉披落,映着乌发华彩流溢,月波明润。
“听说宁嬷嬷没了。”
空冷的声音转过穿云高台,重重散入延陵易耳间,她脚下微顿,未跪未拜,低声应了一言。
宁嬷嬷没了,那么抚养自己十年,怆然离去的嬷嬷,恍惚间离了人世。荣后转身回望,一步一步迎向延陵易,宽大裙幅逶迤拖曳,洒出蓝绣银刺的凤蝶,妩媚雍华。眉心一点朱砂,却似凝血,朱唇更艳,甫一陡便漾出浅笑:“你可知,南荣气数已尽。”
延陵易更近半步,想及半刻之前那一盘玲珑棋局,纵横十九道间,个中玄机是千言万语参不破。依照棋局之意,盘中上方所指南荣之势,已由圣元帝团团控握。恰在此时,荣后言及南荣气数不剩。长风直入,身子未抖,静得失了声息。这么些年,那个像谜雾梦魇般生生遏断自己喉咙的南荣一族,倒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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