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圣元帝惊怒,叱令彻查。她延陵易必是众目睽睽下的杀人凶手。一切只会是顺理成章,她躲不掉,亦无处可逃。
南荣梦啊南荣梦,你一生只知恨人,不懂爱人。
一生不愿为他做棋子,也在咽息中帮他演毕最后一幕戏,仍是害人。
你是想…带着早已无用的棋子一并走吧。
你恨圣元帝,却更恨南荣,所以你要同为棋子的我为你陪葬,为南荣殉难,我不怪你。
有那么一丝不甘,小腹间掠过的温暖,激起满心的热流,延陵易猛然睁了双目。她不能死,她要活下去,尹文衍泽还在幽鸣宫等着自己,临别时,她握紧他手,答应过一定会无事。那个傻瓜,一等便绝不会睡下,十年都等下了,又在乎寥寥一夜?!她若不归,他便真要等下去。宁愿等的人是自己,不能再让他等,片刻都不准。
强撑了一臂,挣扎起身,困在石桌前,屏息等待,不入清晨,便仍有一丝希望。她知道自己不会输,意志刚强时,便浑然无惧。她是要耐心的想,想到保全之策,明日清晨,再用什么胁迫,才能逼得圣元帝又一次放过自己!
月盘的身影匿入浮云,隐去最后一丝光亮。黑夜之中,越风而至的步声浅若未闻,她静静听着,伸出一只腕,空荡荡地游曳在漆黑之间,试图抓住那一抹气息。可以辨别,那声息逐步靠近自己。是来杀她,或是会助自己一臂之力?!无数种可能性,在脑海中穿插掠过。她沉了息,最后握了握柔柔的风,隐隐出声:“是谁?”
凉凉的一只手,触到她流连的腕子,他掌心的老茧粗喇喇的滑过她软腕,这是一只善于以左手张弓持剑的手,掌心的茧,与三四指间的趼一并厚。
周身冷下,再暖的风,也凉了。
她止了呼吸,推开他的腕子,盯紧那一身黑衣蒙面的男子:“是你。”
尹文尚即便停在黑暗之中,他也仅能由她眸中循到一丝光亮,便是那闪炼的明亮牵引着自己一步步走来。他沉了声音,依是粗嘎低哑:“是我。”
“为什么?”她冷冷问出,不带一丝犹豫,风刮过眸眼,微微作痛。原来黢黑墨夜,凝得太久,亦会痛。
他拉她起身,动作轻柔,见她蓦然不动,只得强行将她拦腰抱揽入怀,也是第一次知道,她轻得仿若刮来一阵风便能飘走。如今,他便更惧扬风骤起。她在他怀中更是挣扎,似乎他不肯说明来意,她便决计不从。她愈挣扎,他便将她抱得更紧,脚下大步如飞,气息更是愈发急促,便如逃命般。
甚有几次,她挣脱而出的腕子,胡乱击在他胸前,落在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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