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兄弟找上门来,说本是来投奔我父亲的,只是没想到我家刚遭过大难,一家只剩了我一个,他本不想给我添麻烦,只是实在是无处可去,只能投奔我了。我听他讲完他的遭遇,很同情他,也很气不过。我原是打算在家再攻读一年书,但想着自己的孝期已过,家中又无人了,留在故地也不过徒添伤心,还不如提早进京,助泽仁兄弟先去考了秀才举人出来。
只是没想到有一日我们错过了宿头,又淋了场大雨,我同泽仁兄弟还有我随身伺候的书童都病倒了,也无人去请大夫,当时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拉着泽仁兄弟说了许多话,还嘱他要争一口气,考中进士一定要给我烧柱香告诉一声,泽仁兄弟则劝我要坚持着,说不过是找了凉,又没大碍,还再三谢我的关照,还说等着报我的大恩什么的。我昏昏沉沉地,也记不得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第二日醒来,泽仁兄弟和我的书童都已经……已经……只有我一个活人了……”傅昕翰说着说着眼中便有了泪。
傅何氏只傻傻地立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的相公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桃子忙扶着她,以防她忽然倒下了:“夫人,状元郎怎么可能说谎骗您呢,你请节哀。”
又向傅昕翰道:“状元爷,我们夫人身体不好,就先告辞了,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傅昕翰宽宏大量地道:“不要紧,你先送你家夫人回去吧。不知夫人住在哪儿?改日在下登门拜访,还要商量一下给泽仁兄弟迁葬之事,总归是要落叶归根的。”
桃子扶着丢了神的傅何氏和不知所措的两个小孩子上了车,又给傅昕翰行了礼:“这些事等我们夫人精神好些,再与状元爷相谈。”
说着便喝令车夫赶车走了。
桃子透过后窗的纱帘,只看到哪个傅状元立在原地,一直目送着他们的马车离开。
刚回到住处,郑老爷就迎上前来:“夫人,我今儿打听仔细了,原来昨天是我听差了,那状元姓傅,名昕翰,你说这名儿起得可真是的,今年进士里头姓傅还有两个,只是一个五十多,一个三十多,都与你家相公不同……”说到这儿才发现傅何氏神情不对:“夫人,你怎么哭了?莫急啊,我再多派人去找找。”
傅何氏哭得更厉害了,明明郑老爷,只是一个陌生人,却待她这般好,而那人,她怎么都觉得是自家相公,却让她那般心寒。
桃子忙悄声向郑老爷说了今日发生的事,两个小孩子也都七嘴八舌的说“明明是爹爹,却说自己不是爹爹”。郑老爷听了半日,理会得,便皱了眉,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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