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那人便站在了身边。「自五府都督军中叛出,前来拜谒沈将军的,流亡人。」
他纵马奔入南门时,遇到的所有人都如哑了一般,爽利的军中男儿,见面竟别过脸去,他便知道了。
父帅高踞城楼之上,巍峨身形如山。脸庞上冻着决绝也烧着坚定,一夫当关如父帅,万夫是莫能敌的,非长枪可扫万人,而是神威破千军之胆,他是大陛战神。
伸手在战神脸上轻抚,毕生没有触过的脸,与小时幻想中爹的脸庞摸起来不同,因为已经冷了。『战神亡于穹镞一战。败走三百里,死守不退,立马上而死,死前目眦欲裂喝身后三军曰,以弯刀刺我于博多城上,以长枪立我于城墙碟口,若然让兵犯博多,我做鬼必不饶尔等不肖之人!』面如天神临世,声如雷电裂空。敌军抖如筛糠,不敢追击。神威延身后不灭,虽死而忠骨不腐。
拔出那杆穿腹而过定住父帅的长枪,将尸身抱与随从,死死盯住枪头凝固的黑血,他会用这杆枪,搅碎齐文的肚子!
大陛三分的天下属于有战神称的平云元帅沈角。沈角两朝望重老将,忠心可昭日月,十几年间铲叛逆平乱党,殚精竭虑追索太子行踪,所以沈角的天下,总还是太子皇脉的天下。沈夏实浓眉紧锁,思考这几月的事情,父帅横扫天下的平云军如何会败?简直不可思议,且输在三战告捷之时,被敌军斩首一泻千里败了三座城池。
平云手握三分天下,连城于一线地势特殊,撬走三座小城无妨,有碍的是战神随天而去军心大患。
「报——,南门有人自称将军的……的主子,要进城。」
他头疼加剧,用指甲想也是她。
一身不得体戎装从前厅晃进来,抬头挺胸扫视厅中军士,扬手就要去拍首座上的将军,立刻被拦下,「你来做什么。」
「送人啊,」身子一侧露出灰衣人,「五府都督叛将,流…氓…人!」
「流亡人参见。」来人跪地行礼,亮手中木牌,沈夏实圆目大睁,便安排他移步说话
柴洛槿百无聊赖坐上元帅席,厅中将士怒而拔剑,她认真地对众人说,「你们要拔剑相向于将军夫人?」将士们俱是一抖,互相看一眼,乖乖退下。
「小同志啊,夫人我累了,有会捶背的么?」
「有会按脚的么?」
「有……」
撇到四周越发疑惑不屑的眼神,柴洛槿闭嘴养神,伸手抽出一叠公文慢慢看。
「夫攻强,必养之使强,益之使张。太强必折,大张必缺。攻强以强,离亲以亲,散众以众。所以穹镞这一战急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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