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宴的湖心小岛上。
清幽坐在席中,面前案几之上,雕漆红盘之中摆满了各色酒菜,青玉酒盅之中隐隐溢出陈年的酒香。
凤绝则遥遥坐在最前端,兰元淇则是跪坐在他的身边,一袭粉红色牡丹宫装,直衬得她肌肤赛雪,莹白玉润。手中握着一柄青玉酒盏,正在往他案前杯中注入琼浆。
“也曾想,你似青泥莲花,我如寒潭碧月……说什么……水里鸳鸯两成双,过池塘,见条河……”
戏台之上,今日是雪魅清唱,兰花指掠过鬓边,媚骨天成,眼波往台下一扫,她朝凤绝望去。可凤绝似是望向远处,神游天际,闷闷喝着酒。雪魅眸中闪过浓烈的失望,轻旋转身,依旧浅摇碎步,她伴着幽幽月琴柔媚婉转地唱着。
又过了些许时候,夜风忽劲,吹的那园中灯笼次第摇晃起来。
凤绝似是不胜酒力,微晃着站起身,衣衫飘飘拂拂。他漠然转首,看了清幽一眼,眉眼鬓间,却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寂寥之色。清绝的身影,仿佛曾踏过万水千山般苍凉,他拒绝了兰元淇的跟随,踏着月色独自缓缓离去。
清幽暗忖,听闻凤家三兄弟感情颇好,而凤绝的二哥二个月前不幸战死了。今日月圆,可他们兄弟却已是天人两隔,是以他今晚的情绪难免低糜。
又一阵风吹来,雪魅还在继续唱着,一甩袖,一扬腕,皆是无尽的痴缠。只可惜,她心中所念之人已然不在看。
清幽端起面前的酒,轻轻饮了一口。秀眉一扬,还好,酒并不算烈,心中疑惑重重,便问向身旁的银月道,“你说?为何这凤绝喝上一两杯就醉了?酒量连女儿家都不如?”
银月挪动着身子,靠近她,小声道:“公主,来了王府,我打听了很久,才从管家那问到一点蛛丝马迹。”她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才继续说道:“公主你瞧,惜园之中除了管家跟了王爷多年以外,其他的丫鬟小厮都是新来的。”
清幽不以为意,侧眸,道:“大约是不便从夜都带过来罢。”
银月摇摇头,一脸神秘道:“才不是,听说王爷本是千杯不醉的。一年半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府中婢女小厮全死了。当时只有管家命大,正好回家探亲,幸免于难。紧接着,东都也失守了,都说王爷过于自责,日日买醉。自那以后,便一喝就醉。”
“哦。原来是因为自责于失守东都。”清幽面露了然,难怪她大婚之夜时,凤绝喝得醉醺醺的,连她是谁都没有瞧清楚,口中还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有一种醉,是你自己想醉,那无论是一杯还是千杯,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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