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了许嫂,最终认为最有可能于我跟他间传话的,唯有尹嬷嬷。念头一出,我便当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尹嬷嬷有何忘不了我的?没有。眼前好像被什么遮挡着掩蔽着,盖住了最重要的那部分,让我始终不能瞧见事情的关节与真相。我忽然有种感觉,好似陷入一个局中。只是我不能后退,只能前进。他静默了一会儿,才收回手,示意我可以起了。我登时如蒙大赦般,将两条已经麻木得失掉知觉的腿挣扎着移动了几下,针刺般的痛感一寸寸涌入身体,我暗暗皱眉,好久没有这样作揖了。漆黑的眼眸深如幽潭,他望着我,缓缓续道:“不过,你记好了,你于我只是个下人。”他的嗓音陡然幽冷,仿若浸在寒冬的雪水中,“懂吗?”下人?这是个警告吗?我沉吟了下,点点头。他慢慢的站起来,宽大的衣袖垂着,随着风吹而轻摇,仿若云般轻缓,他转身欲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头望着我道:“我要看书了,还不快来伺候。”一入书房,我便有种置身书海的错觉,偌大的书房,全都摆满了书架,架子上都放得满满的,几乎不见什么空余。书架上有纸书,有锦帛,还有被竹册,一本本,一捆捆被整齐的陈列着,干净无尘,空气间漫溢着淡淡的书香与檀香混合的味道,可见平日里对书房的打理十分用心。我大体瞄了几眼,发现这书房中,收藏的书籍十分繁杂,超出我的想像,山河,地理,政治,诗文,民间故事,异闻杂录,几乎什么都有。靠窗处放了一桌书桌,桌上的一株小小的白花静静盛放,藤蔓青碧,蜿蜒有神,花朵悄然含英,素白无芬。是夕颜,我微微诧异,夕颜因黄昏盛开,翌朝凋谢,悄然含英,阒然零落。故有此名。诗云:白露濡兮夕颜丽,花因水光添幽香,疑是若人兮含情睇。夕颜华兮芳馥馥,薄暮昏暗总朦胧,如何窥得兮真面目。而因有薄命的意思,被大多数反感,至于富贵人家,更是视如仇敌。心思悄然转着,我偷偷打量他,他只是默默的看着,乌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瞳里,好似有云般莫测的情绪漫漫舒卷着,可是细瞧下,又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出神似的看了许久,才在桌案前坐下来,凭记忆指点我该在哪里找他要的书籍。“右侧书架第三排第一格第九册。”按照他的指点,我总能准确无误的找出他说的书籍,心中对于他的记忆力深表佩服,如此繁杂的排布,竟能记得一清二楚。我暗暗记了下,他叫我找的书多半兵书史书,再不然就是一些记录官吏考核的宗卷。我似乎能肯定他的身份了,然看着他比女人都要精致的面容,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相信。让人闻风丧胆的秋凉大将,夜无,竟是个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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