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似的,于摇曳间情不能自禁,随满塘碧叶荡漾开去,岸也不做不得岸,荷塘也做不得荷塘了,满眼都是迷醉的粉色,满处都是香的,待风止了,人也醒了,照见水边的自己,只道方才同这满塘的风荷一并,作了场绯红的香梦罢了。
自清明过后,府上逐步恢复了局面,纹锦犯事儿很是震撼了些人,二婶揣摩着时机,指着好吃懒做不敬主子的罪名,很是开革了些三门以外有根基的下人,另从庄户上寻来些身家清白的佃户子弟填补进府。除老太太屋里以外,另从各房里面挑选出几个体面又识些字儿的丫头,挑选女训女则章节教训背诵,待各人背熟之后,回去负责把各房的大丫头奶妈子粗使下人等人统统教会了,自此立下规矩,凡内宅人等,一言一行不但要和祖宗的规矩,更要按着女训女则中的制度行事。二婶把定期抽检背诵的差事交给知音去办,一段文章若背错了三处,就免去当天的饭食,错了五处以上,直接扣除当月的俸禄,不管年级大小品位高低一律以此例行事,有抗命不遵者当庭褪去中衣打二十小板子。一时间合府上下皆是朗朗书声,连晚间巡夜的婆子口中也是翻来覆去的温良恭让。老太太知道了也是夸赞治家有方,将库藏内制的羊脂玉如意赏了二婶,又夸我襄助有功,赏我南海明珠串,自此,内宅上下见知音如见判官,见二婶噤若寒蝉,见我也是毕恭毕敬,只少不得背后抱怨罢了。
当日二婶将纹锦的尸身寄在家庙,现今见事儿过了,我另拿出一百两体己银子,为纹锦在城西寻了块风水地入葬,另在惠庵中为她立了牌位,请长明灯日夜供奉。几次派人多方查找纹锦的弟弟,数月下来走遍京城各处,终还是杳无音讯。
因报的是暴卒,又没有娘家人可寻,知棋的身后事按规矩当由夫家人打点。听知音的话说,当日满古敦家只带来口柳木棺材,即无衣又无幡,连火盆纸钱哭丧人也一概没有,她看着不成样子,于是自拿了几件衣裳首饰替知棋妆裹整齐,又和几个交好的姐妹一同凑了十几两体及银子,一概交给满古敦作发送用。知音说着说着一声长叹:“去年冬天还围着火堆热热闹闹烤山芋吃的姐妹,如今却是孤零零躺在那口薄皮棺材里了。只可怜她一世聪明,到头来身边连个肯为她流滴情泪的人也寻不着……”
额娘的身子已是大好了,请太医院的医正来瞧过,说额娘本无大碍,只是心血少了些,夜间有盗汗失眠的症状,又错吃了洋金花颠茄之类引人至迷的药材,所以时常心悸惊慌,听不得大响动受不得惊吓,偶尔思虑重了也是会昏厥的,好在发现的早,额娘又常吃些补血养气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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