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时节动京城。”
我一愣,始觉忘形,忙停步站定,转身低着头对着那人福了福称道:“奴婢一时触景生情倒失态了,还请爷莫要见怪。”他并不叫起,也未说话,仿佛轻笑了声,我只能低着头,看见他穿着青色皂靴的脚向我缓步近了前来,待离着很近了方才停下,近到他腰间佩着的白玉璧经风吹起,扑落一声够打在我手中的灯笼上面。
我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想向后退去,却只能克制住,继续低头假意不知。手中慢慢把灯笼移过来挡在身前。他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于萦绕间竟将满墙的蔷薇花香都压盖了下去,不似檀香,也不是熏香,隐隐感觉着压抑,又略带些暖意,初品时觉着提神,闻的久了竟又变幻开去,仿佛这香气也如人心,些须不可捉摸一般。
良久,听那人开口道,声音未脱稚气:“牡丹虽有花王之号,却无色无香,偏你却这般情有独钟,可能说出一二缘由?”
我无奈,只得回说道:“奴婢昔日曾读诗词,李唐人独爱牡丹,封为群芳之冠,幼时只怪道,窃以为牡丹高洁不及菊,殊色不及芍药,清雅不及芙蓉,朋党不及绣球,实实花中之钝物而已,耽花皇盛誉名不符实。待如今书读得深了,见识又有不同”
顿一顿,见那少年若有所思。
“说下去。”
“是,奴婢以为李唐人之爱牡丹,独爱其王气暗收质华发。牡丹不插于瓶,因瓶水不足以负;不培于圃,因浮土不足以承;不养于池,因不愿陷于淤泥;不怀于袖,因不屑为小儿女之情累。一如鸟之凰者,睨视间群芳皆是庸脂俗粉,不堪并提。一如树之松者,其质深沉其心坦诚,虽有傲骨却不做隐士之姿,身处红尘孽业却不为富贵所淫,方合了儒家入世之说。
那人听完也不理会,像是想了想,又问道:“古来如此之多的牡丹诗,为何你独吟颂这一首?”
“牡丹乃花中王者,独汲天地灵气之菁者,本无文字可描述一二。古来咏牡丹的诗词虽各有侧重,但奴婢窃以为其中以有形无情,有色无香,或借花抒情者居多,并未将牡丹的绝妙之处描绘明白。唯有此一句‘恁是无情也动人’,似直白花之无情,实寓知花之人多情,寥寥数字间回味悠长意境隽永,独堪将牡丹不以媚色事君王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