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路?”
”不系舟”一个月前刚刚竣工,只说是做别馆供休憩用处,碉埔也曾夜间在此读书,这样看来,此人真是府上的客也说不定。即如此,不如将计就计,这人即认我是丫鬟,我也不妨应下来,一会儿带他从大门堂堂正正的出去,就说是二叔请的客,吃醉了酒在园中一时迷路耽搁了,现如今清醒了正好被我撞见,由我替二叔礼数周全的送出府去,从哪面儿说起来也算不得是坏了规矩。我边想着,边回禀道:“这位爷明鉴,此刻天黑路滑,‘不系舟’又在园子的僻静处需费脚程,容奴婢寻盏灯火为爷引路可好?”
那人像是一愣,上下打量我一番,继而点点头,摆手说道:“就依你此言,头前带路去吧。”
我轻声称是,往廊柱上拔下盏风灯,略弓着腰,说了声:“请爷随奴婢这边来。”持灯照路前行,见他果然尾随上来,心中暗笑,这人要么是个呆子,呆到看不出我虽一身灰尘,身上这领袍子却是用内造的丝绸剪裁而成的,一般丫鬟再也不能够如此打扮的。要么他必是个聪明人,已是看出我并非丫鬟,然先头已是错了,索性将错就错,只仍做不知,这厢办起事儿来也就简单了许多。
此间少年2
一时先后前行,并无多话。府上的规矩,主子问话不能不答,主子若不开口,做下人的绝不可犯口舌惹主子心烦。万言当言,不如一默,须时刻警惕着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道理。我自然是不愿意多说,想那人是无话可说,也不便多言,只是任由我在前方领着他默默自园中青石路往水榭去。
行过水榭,沿福海往南边去,绕过一方翠竹园,沿途有牡丹花圃种植各色牡丹,如今开过了时候,唯有墙头蔷薇正值盛放,以披挂满墙妖娆的颜色,引人缅怀起圃中春日牡丹争艳的盛景来。
夜风吹来花香清芳,我不禁抬头迎风深深吸气,当日牡丹花前,同玉淇一起也如这般深深呼吸着馥郁花香,难为他这个黑大个子的武夫,结结巴巴的为我吟牡丹诗,紧张中还忘了几个字。见我取笑个不停,竟羞臊得转身不再理睬了。非得我扭着衣角千哄百哄的,又许诺为他独做杏仁豆腐和海棠糕,方才肯强板着脸孔对我说“要不是看在那些糕点的份上,这次绝不轻饶。”说着说着自己还是撑不住,终究红涨着脸偷偷乐了。此时旧地重游,不觉将心页一篇篇重又翻回去咀嚼,越回想越甘甜如醴,口中轻轻念出声来:“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没竞夸天下无艳,独立人间第一香。”
身后传来朗朗吟合声:“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蓉静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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