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说完也不道别,自转身往“不系舟”方向扬长而去。
魏东亭连忙回身作揖拜别,我站在道旁福身称道:“赫舍里恭送恩公。”
一阵凉风自背后吹来,我不觉通身打了个寒颤。拿手一摸才发觉,原来合身的袍子早已被汗水渍透了。
淳儿1
待回到东院儿,天早已过了戌时。缀彩几个前天刚搬过来陪住,见我一身草屑泥土,也不敢多问,只是连声打发蛮妮子往灶上去催洗澡水,又急忙扶着我镜前坐下,卸去珠翠打散发辫,拿细齿牛角梳子从上往下轻轻梳理通顺。织瑞特特取出件新制丝袍搭在衣架上,又取过盏酸梅汤来伺候吃了,见我虽是疲倦,气色还平和,于是不敢多言,只得打起芭蕉扇为我扇凉。
一时浴水端来,绣禧端着洒过法兰西花露水的手巾一旁伺候。我半躺半坐在浴桶之中,加了玫瑰香的浴水微微摇晃,热气蒸腾中很是舒服。慢慢腰酸痛上来,自拿了块手巾按压几下,也无力再多做理会去了。
沐浴罢换上贴身丝袍,我只留下坠儿和匣儿在外间伺候,打发缀彩几个自歇息去,一人独自靠在灯下,取着梳子轻轻梳理着头发,感觉身体渐渐舒展,打心底里慢慢顺出口气来。
今晚之事从头至尾看似寻常,实则纠葛如麻难理头绪,虽隐隐觉着此事中掩藏着一项大疏漏,只我已是步入其中,一时竟难以安下心来细细分解。若单指今晚而言,对我不能说是有害,那少年身份显然不同一般,又谈吐不俗桀骜不群,似有意拜伍先生为师,若能为同学良友自然是好的,但世间之事本是福祸参半,以我一人之力能否维持住眼下的太平局势还待得两说,那只幕后之手日后又将掀起何等波澜,仅是想想已觉郁愤难安。
可仔细一想又是好笑,那少年分明与我年纪相当,却偏偏装扮老成,仿佛天下之事皆已看穿看破,身在云端偶做红尘游戏一般。倒枉费我跟随景嬷嬷学了那么久的礼仪气度,竟给他区区几句话闹得血脉贲张,几乎把规矩仪态全丢在脑后了。
虽有心再做思量,奈何疲乏至极,眼睛刚合上,人已是昏厥过去了。
第二天起晚了些,待门外来人回事儿说淳儿的车马已在二门外了,缀彩方才堪堪收拾好我的头面。绣禧伺候着穿鞋,又火急火燎的寻出帕子围巾给一一妆戴上,临出门我想起昨晚把芙蓉团扇丢在园子里了,只能随手拿起另一把婵娟的来,佩上香囊荷包一应饰物,点上绣禧坠儿跟着,快步迈出门来。
早有丝竹凉轿等在门外,绣禧吩咐一声,抬轿子的老妈子答应着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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