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抬起我自往正院去了。
进了屋里参见老太太,见额娘二婶侧福晋一干内眷均已来到,赶忙下拜称罪。老太太倒似不介意,额娘拉过我来轻轻数落几句,众人也并无多话。一时有婆子进来通传,淳姑娘的车驾已来在院门口儿了,老太太听了满脸是笑,打榻上坐立起来,连声催人去迎进来。我见二婶安坐不动,碧桃又已是大腹便便,还好座下有个佩环,于是拿眼看看她,自起身请示老太太道:“淳儿妹妹长途跋涉必是劳累,可容芳儿先去门外迎接,也好早点消解思念之苦。”佩环一旁站起也说:“多少日子未见着我们姑娘真怪想念的,请老太太也叫佩环一同前去迎接。”老太太含笑点头:“难为你们小姐妹几个如此亲厚,快快去接进来吧。”连忙福身称是,自有打帘子的小丫头掌起玉竹帘,佩环尾随着我迈出门来。
时值盛夏,乍一从阴凉的屋里出来全身发软,脚下步子迈得更缓慢了些。走了几步见佩环从后面跟上来,自抿嘴掩着帕子哼笑了一声,我也不多做理会,只顾低头往院门走去。
打院门口到正厅共三进,平日里也要走一盏茶的功夫,待我们来在院门,正见着淳儿扶着奶妈刘氏的肩头步下车来。
她这一去热河大半年,今日乍一见,果然比以前清减了些,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却还是如从前一样眉目如画肤白胜雪,眼帘低垂嘴角含笑,观之如娴花照水,行走如风摆扬柳,令不觉犹生亲近之心。
一阵微风吹过,吹乱鬓边发丝惹痒面庞,夹杂青草灼烧味道扑面而来,我竟止不住一阵心湖微颤:淳儿娘亲死的早,我俩人打小儿就同在老太太房里住,出则同车入则同座,彼此早已相知甚深。淳儿被二婶送往热河养病,本指望两三个月就能回来,谁曾想,当日这一别,再见已隔了整整一年。
见她已是施施然步下厢车,我只得按压心绪迎上前去,口中喊一声:“淳儿妹妹”只见她也从对面迎来,摊开双手紧紧握住,竟是未有话语泪先流,怯怯道一声:“姐姐”,就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连忙抽出帕子上前替她拭泪,口中连连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姐妹这么久不得相见,好容易才又团圆了,本都应该高高兴兴的才是啊,这一哭若又磋磨坏了身子,你不为自己着想,我这个做姐姐的还心疼呢,快快把眼泪收了去吧。”说着话不免触动心事,也忍不住自眼角里滑出一滴清泪来。
佩环见是话头,几步上前搀起淳儿,嘴里不停说着:“这小别归来的自然是要哭的,怎么好不央儿的连劝人别哭的也哭上了。我倒糊涂了,这到底是伤心事儿当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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