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躺在匣底,穿着全挂的靠腰金甲,手工精巧模样俊俏,连胡须爪子嘴角也一并描画的分明,两颊上更是点着粉嫩色的两团胭脂,值可算得是个兔儿爷中的吕奉先了,看着不禁爱上心来,我忍不住捻起捧在手心,凑在眼前仔细赏看起来。
恰好就在此时,耳边听得蛮妮子一声轻唤:“姑娘,绣禧姐姐回来了。”
心头一松,随手将兔儿爷放回匣中,急转身迎接上前,只见绣禧和坠儿分两边簇拥着景嬷嬷步入厅中,两人均是诺诺小心,行走间大气也不敢出。
一见是我迎上来,景嬷嬷微微收住脚步,冲着我福身就是一拜,我急忙俯身亲手搀起,轻声说道:“深夜惊扰嬷嬷休息,芳儿甚感不敬,还请嬷嬷念在情事紧急,莫要怪罪芳儿才好。”
景嬷嬷缓缓直起身来,一双手笔直垂在腰际,头颈微躬,两眼直盯着地下,压低声音吐字道:“主子有事,做奴才的自当效力。老奴无用之人,只求竭力为主子分忧,还请主子莫要嫌弃才是。”
听她这一番奏对口气,虽是刻板生硬,却也叫我些些又松了口气。不待我再多言语,景嬷嬷一转身径自往床边走去,坠儿急忙端过绣墩服侍坐下,只见她一手老练的掀开被褥,一手为拉过碧桃的手腕细细搭脉,满屋子的人俱是摒息凝神,眼睁睁盯着景嬷嬷操作。
我见知音立在外厅,合身抱着只大包袱,于是轻轻走出内屋,拉过知音出到正厅之上。
知音一面将包袱放在桌上解开,一面小声说道:“姑娘看看,这是法兰西国的鼻烟,这是黑鬼子的阿芙蓉膏,这是西洋人用的柳叶刀,这些是薄荷油,还有这个锅子,这个炉子,这个管子,奴婢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反正都是按景嬷嬷的吩咐拿来的东西。”
俯身待要仔细验看,却觉得眼前灯火昏暗难以辨认。略抬头,恰瞧见知音正垂手躬身站在眼前,似是有意无意,只将身形略略挡在灯火前面,低头默默无言。心中微怪,转眼一想便明白过来,这丫头必是有话要说了的。
低头只当不见,继续查检着包袱里的什物,过了约有一杯茶的工夫,只听得知音声音轻轻响起:“姑娘,奴婢心里有些话,打进门就一直憋屈着,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心中微叹,却还是冲着知音抬起头来:“当着人面儿咱俩有主仆之别,实则心里只做姐妹相待,眼下即是心里有话不吐不快,就请知音姐姐无需顾忌,但讲无妨。”
知音听我这么说,绷紧的脊背似也松懈少许,却到底不敢放肆了去,仍是毕恭毕敬垂手站得笔直,拿眼瞟了瞟四周,见是无人,收回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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