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东院儿之中另设刑堂,专供审讯家奴使用,此刻二婶必正在此讯问那接生婆子。
手往架上寻找消息,一转之下暗门应声而开,不待多想急急就要进入,却见门边闪出一人,冲我蹲身一福:“姑娘留步,我们福晋正在里面办事儿,发下话来旁人一概不见,还请姑娘体恤见谅。”
定睛观瞧,眼前不是别人,正是淳儿屋里的清音。一见是她把守,我的心不由向下一沉,这清音虽在淳儿身边伺候,实还是老太太那边儿的丫头,二婶用她守门,分明以此示警,莫动了老太太的这面金牌。
只见清音颜面含笑,稳稳行礼不再言声,貌似谦卑恭顺,实则是将我牢牢阻在门外。好个二婶,奈何心思缜密至此,她是有意留下齐兰珠混淆视听,假意前去照料碧桃,实则虚晃一枪,趁我筋疲力尽不设防时捉走绣禧,此刻必是强加个罪名,意在销灭人证!此番操作究竟有何目的一时难以知晓,我只知此时此刻绣禧就在里面,若我梦中所见非虚,她必已是因我而亡了!想着想着心痛欲裂,手握着绢鼠更难自已,索性抛开一干顾虑,冲着清音一声厉喝:“你这贱婢竟敢挡我的去路,可知对主子不敬是什么样儿的处置吗!”
清音似无所闻,依旧敛眉低首缓缓说道:“姑娘明鉴,奴婢只是照吩咐办事,岂敢心存不敬之意,还求姑娘莫要为难才好。”
我鼻哼冷笑:“好一个照吩咐办事,难道只有二房福晋是主子,我这个主子就不是主子了吗!府中家法早有明例,凡为奴欺瞒不敬主子者,男子剁去右手发往黑山庄上做苦力,女子面颊刺字发卖出府,莫说是你这个小小的丫头,就是管家娘子胆敢不敬主子,一样如此家法处置!当年老太太房里的清风就是如此,你这丫头许是全忘记了!”
清音听闻微微一抖,被我按着肩头一把搡过,逼在脸前说道:“那清风当日也是同你今时这般年纪,被几个人踩着发辫按在地上,拿寸把长的钢针将两颊刺得一团污烂,又当庭褪去中衣,用蘸饱盐水的鞭子贴肉抽打,吃不够十下就已昏死过去了,当场拖出门外卖给人牙子,拉在人市上卖给个杀猪的屠户,不到一年就生生折磨死了。哼,这段故事,你这做亲妹子的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继而放缓声调低声说道:“我可是玛法亲点的主事,动家法处罚你这个小小的奴婢,不用跟老太太和福晋回明,找个没人的屋子就可自行处置了……你是照我的吩咐办事,还是要下去和你姐姐团聚,可得仔细想清楚了!”
清音吓得面无人色,止不住的瘫软下去,我见势厉声说道:“还不快去通传二房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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