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专为避暑山庄供□的庄户,这些天日夜操作,要送最新鲜的牛奶进山庄,窗下就停着装牛奶的木桶车。
那木桶很深,我轻而易举的躲进其中一个,盖上盖子,坐在稠厚的牛奶里,安静的等待。
木桶里很黑,奶臊气很重,浓厚的像一只拳头,狠狠砸在鼻子上,这样的感觉我曾经经历过,不过那一次,周围没有现在这么安静,好像有很多脚步声,很多人的哭喊声,叫骂声,我记得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快带这孩子走,他是老爷仅存的血脉了……”
那个女人是谁呢,我一直想不起来,也许那时候实在太小,所有记忆只能靠老管家留在荷包里的血书一点点拼凑。
师傅曾经问过我,功夫学成了要干什么,我说,我要报仇。
师傅摇摇头,这世上你只剩下一条命了,居然还不懂得珍惜。
师傅他不是我,他没有读过那封染满褐色血迹的书信。
不能再想了,心口仿佛有把刀子,一点点剜着我的血肉。
木桶车终于动了起来,一路颠簸,前往我要去的地方。
那封信上说,要杀的女人,名叫芳芳,赫舍里芳芳,中了痘毒,现在满脸痘痕。
这样的女人,应该并不难找。
等我从木桶中出来,跟在一个仆从后面,一路进了避暑山庄。
皇家的园林,果然气派,住在这里头的小皇帝,还有那个芳芳,一定没有像我似的,尝过流落街头的饥苦。
我被牛奶浸泡的膝头,开始隐隐作痛,应该是冻坏的旧伤发作了。
饥饿和寒冷,甚至比战争杀人更多,我没有死在额娘染血的怀抱里,却差一点死在寒冬大雪纷飞的街头,他们却在这仙境一般的地方,享受牛奶,这公平吗!
还有我的朋友,他那样的人物,没有死在建功立业的阵前,却死在阴冷血腥的刑室里,这公平吗!
而我的阿玛,从山海关挺进中原的八旗勋贵,顶天立地的英雄,居然惨死在政敌玩弄权术的手上,这又公平吗!
眼看着一路雕梁画栋的奢华,感觉这份祥和与安宁仿佛昂着高傲的头,正觑眼俯瞰着我,一股从嫉妒、仇恨,还有孤独中生出的杀机,开始在内心深处勃勃跳动了起来,管它什么公不公,均不均,一路只管杀过去,杀干净,杀杀杀杀杀!
当我看见那个叫芳芳的女孩子的时候,那股嗜杀的欲火,燃烧的更加热烈了。
她瞪大了眼睛,瞧着我,就和这满院子的花草似的,细细弱弱,没经过半点儿风霜,一袭丝衣的站在月华之下。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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