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满是杀机,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雪飞沙无声的跪下,从懂事起,这是第一次主动认错。一直对父亲的恐惧与怨恨现在变成一种负罪,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让父亲多么失望。
他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还有勇气说些什么?
雪漫天道:“你去找雪初蝉,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落到孤竹天他们手中,不能再让雪家蒙羞。
我要在雪家的祠堂,把雪初蝉的皮剥下来,然后把她点天灯!”
雪飞沙听到雪初蝉的名字,也满脸的痛恨,低声道:“是。”
雪漫天颓然坐到椅子上:“如果找不回雪初蝉,你也不用回来了。”他说着望着雪白的天棚,慢慢的合上眼睛。
寂与寞没有终点
樱花落尽春归去,蝶翻轻粉双飞。
水边,树树嫣影,片片落红。
雪飞沙站在窗前,感受着孤独,好像一生下来,他就无法走入这个世界,是扰扰红尘也好,是茫茫苦海也罢,他都滑稽得像一个提线布偶,连旁观的位置和角度,都在别人的操控之中。
咳嗽了两声,喉咙里一片腥咸,嘴边流出一缕血丝来,雪漫天那一拐之力,尽管没有伤到他的骨头,也震伤了他的筋脉,可是他一刻都不愿呆在家里修养,所以当天晚上,他就带着一个少年仆从搬到这里。
当然,还有一个他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就是在孤竹家之前找到四妹雪初蝉,二姐雪恨鸥已然派出人去江湖中哨探雪初蝉的消息,一有线索就会飞鸽传书。
这一刻,雪飞沙异样的落寞悲哀,他的生命里边,除了棍棒藤条,就是练武,偶尔离家一趟,也是为了试试武功进度或者掠夺人家的内功心法而去杀人。
那些人,本是与他无冤无仇,有的人,临死之前才第一次见到他。
闯荡江湖,在小的时候,大姐雪轻柔梦想着穿上大红的新娘吉服,他梦想着练成绝世武功,然后跃马仗剑,行侠仗义,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大侠客,姐弟两个在互述憧憬的时候,都笑得嘻嘻哈哈。
可惜,这段时光倏然而逝,现在连大姐也莫名其妙地香消玉殒,春天去了,世间好像也没有太多热闹的色彩了。
他静静的看着铁三在窗外劈柴,那铁三神情专注地劈柴,好像这世界除了劈柴以外,再没有什么事情了。他有些嫉妒铁三的平静,虽然这个铁三是个奴仆,但是他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虽然两个人身份相差悬殊,可平凡的快乐对雪飞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