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不荡,不合时宜。
董墨待要接腔问“你想如何吃我?”不料话还未出口,她妹子正端着蒸好的玉米面馍馍出来,搁在桌上,怯怯地往梦迢身后站。
梦迢将她一把拽到跟前,“这是我妹子玉莲。玉莲,这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喊董相公。”
彩衣跟了梦迢三两年,唱戏的功夫虽不及梦迢那家子人,也是一顶一的好。她羞赧着福身,低喊了一声,又转进屋里盛了三碗稀饭出来。
梦迢接了一碗搁到董墨跟前,“你要不嫌弃,将就吃些,刚出锅,吃了去去身上的湿气。”
说着狂风乍起,卷了她的裙贴在董墨的腿上,被他湿乎乎的衣裳黏住了。
她弯着腰往桌儿底下一瞧,惊呼一声,“哎唷,你身上还湿着吧?瞧我,竟没留心!你先吃着,我生个炉子你烤一烤。”
不待董墨推辞,人已钻到厨房里头去了。董墨个头高,端着碗稍稍一抻腰,就能从窗户里瞧见梦迢。她拢裙蹲着,梳着云髻,髻上包着一块靛蓝苎麻巾子,因有服在身,常穿一件玉白对襟褂子,水绿的裙。
她打灶里抽出一根还燃着的柴火棍,鼓着腮吹一吹,暗红的火光变作黄澄澄的颜色,几经闪烁,燃起了火苗子,她便对着那截柴火棍笑了笑。
那半张脸映着黄黄的火光,使董墨想到日影西归的京城,一切喧哗与繁荣都在灿烂黄昏里渐散,渐灭。寥落里,却有种别样的宁静。
仿佛年幼时伏在他娘的膝上,夕阳大片大片地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那时候,纵然他们一家三口在庞大的家族中如此被忽视,他却时时刻刻感到稚嫩的快乐与幸福。
他以为那种幸福会是稳固永恒的。谁知一转眼,什么都不稳当。
晚林噪鸦,似在催促“归家、归家……”,于是他对这种归了家的错觉,感到不安与惧怕,甚至厌烦。
不一时梦迢搬了个小炉子出来,搁在桌儿底下,见董墨空了碗,调侃道:“难得,你竟吃得惯我们这些粗蠢东西,还当你非珍馐不下咽呢。”
董墨笑了声,“大鱼大肉吃多了,偶然吃吃这些清粥小菜,也别有滋味。”
倏闻彩衣捂着嘴乐了一声,梦迢转而提眉,“鬼丫头,你笑哪样?”
彩衣去接董墨的碗,将两人睃一眼起身,“平哥哥这话,像戏台子上那些大富人家的公子说的。”
“人家原本就是大富人家的公子嚜。”梦迢笑剜她一眼,“谁是你‘平哥哥’?不懂规矩,要喊‘董大官人’。”
董墨接过腔,“平哥哥就是平哥哥,何苦训她?一个称呼,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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