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懂得琴师伯牙的琴音,况乎罗敷。
高山之于流水,落花之于流水。
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子之心而与吾心同。
彼年,彼时。
宫灯旖旎,灯影朦胧,正门之前的石狮,张牙舞爪,踏球而立。大红的宫灯高高挑,只将这暗夜中的十数级玉阶,照得通如白昼。
朱漆的大门,被两旁的护卫轻轻在内推开。
一件半旧的蓝色衣衫,不过是最平常的玉簪束发,却是贵极,美极。一张俊颜,更带着三分笑意,七分疏离,缓缓步下门前的长阶,一步一步,缓步行至我跟前。
彼时,敷儿不过才自轿内步出,始睁开眼睫,第一眼,便望见自个的——春闺梦里人。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这一阙词,记得云落院的姊妹们时常唱及。
但,与君相遇,再重遇,已属不易。此情此景,敷儿此生又得以亲见,虽终是有憾,再无恨。
第二卷 攻玉 第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八月,月半。
敷儿一早起身,就咳出了第一口血。有了第一口,自会有第二口,很快便是第三口,一连数口,尽数喷薄而出。
血渍,晕染于素白的绢帕之上,鲜妍妩媚,宛如三月之桃李,云蒸霞蔚,绚丽灿烂无比。
我,并没有丝毫惊慌,敷儿一早就料到会有此下场,早一日,晚一日,迟早而已。
该来的躲不掉,不该来的,它终不会再至。
我扔了帕子,淡淡地笑,并不去看云英及灵儿眼中的惊惧之意。
云英到底年长些,平素,她的性子也极清冷,此刻,却也忍不住动容。一双杏目,兀自红了去,似要落泪。
灵儿不过刚成年,只蜷缩着,低头嘤嘤而泣。
云英强忍了许久,终是咬牙问出:“姑娘,竟没有话要问云英么?此刻,姑娘如想问,云英定会知无不尽。”
我望着她的形容,心内,何尝不知道她的语意。
她既是燕王的差遣,自是一早知晓这些虎狼药的猛力,一直以来,她食人俸禄,再受制于人,自是不能言明。
此刻,她眼见敷儿已是不治,再硬的女儿心肠,也终是软化。
但,敷儿自个早就知晓了她所谓的真相,我只含笑,却并不说一个字。
见我若此,登时,房内的两个人,齐齐在我面前哭成了一片。云英饮泣,灵儿抽咽,俱是泪如雨下。
今日,偏偏是中秋,月圆人圆之夜。
未待戌时,我仍命云英和灵儿两人扶着我登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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