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许多个片段和片语只言,渐渐拼凑到了一起。
罗敷并不真正痴傻,直至此刻,我已渐渐懂得了自己当日的遭遇,即便仍然记不起全部,但已经猜出了七八成。
一时间,心内,只觉万念俱灰。
却,犹不肯轻信,惨然道:“真的么?”
他显然误会了我所问,登时面如死灰,咬牙痛心道:“枝儿——”
“大哥大嫂当日临终前将你交给我,是我对不住你!”
原来枝儿的父母早已经去世,看来,他已是我唯一的亲人。可,他竟然这样待我,敷儿怎可能不恨?!
我恨声问他:“真是么?!”
他终于落下泪来,哽声道:“枝儿,是二叔对不起你。”
“你们……这样怕他?!”
他登时急了,上前半步,一把握住我的素手,力道之大,几要将我捏碎。
正色道:“不,枝儿!并不是你想的这样!”
“二叔,万万想不到太子殿下会对你生出绮念,他……一直是个君子,但见到你,竟让他失去理智。即便是在知道你有了身孕之前,他已数次和我要你,甚至想要亲自禀明圣上,希望能给你一个名份。后来,为了你投河之事,他也饱受折磨,有一度,他须要夜夜喝得酩酊大醉方能度日,他……并非是个恶人。”
我羞愤交加,一颗心几要被他的话语凌迟,真真是面如纸色,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竟然是方府的小姐,却,竟然被当朝太子所辱,失了女儿清白不算,还……怀了身孕。
怪不得,他一直不肯要我,原来是嫌弃我腌臜,我,果然是腌臜。
我痛极反笑,吃吃地笑出声:“你们果真……好!”
他大惊失色,许是想不到我会口出此言,颤声道:“枝儿,二叔实无他法,他是当朝太子,身份何其尊贵?我身为他的侍讲,等于半个帝师,身系圣上的重望,岂能轻负?江山社稷何其重,太子储君的清誉,远比我方府阖府之人的性命,还要重上十倍百倍!”
“自从那一夜,他强要了你,整座方府,何止是你一个人痛不欲生,二叔……和你二婶,还有你小叔,我们又何尝不是……心痛欲裂!”
心痛欲裂?我只嗤笑,轻声道:“所以,你们,为了太子……的清誉,就宁肯……毁了……枝儿?”
“枝儿!”
“我和你小叔确实想过要将你嫁过去为妾,可是你宁死不肯瓦全。”
“二叔,眼看着你赴死,却不能拦阻,更不能说出真相,只能对外佯称你因病暴毙,再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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