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等他叫“起”,自个直起身,几步走至他跟前。因走得太急,丝履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趔趄,竟跌入他怀内。手臂,拂到他案上的玉砚,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方砚台,硬生生在金砖石上跌了个粉碎。
女儿,一惊,遂,就势娇声呼道:“陛下——”
声未落,他眼眸的精光陡然尽显,深不可测地落于她面上,直看得人一阵一阵胆寒。
她吓得不轻,颤声,再低语道:“陛……陛下,臣妾……臣妾……”
他猛地立起,袍袖一挥,臂力之劲,推落了她原本偎着他的身子。她吃不住力,往后连退了数步,终,跌坐于冰冷的地上。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已厉声喝道:“来人——”
殿内随侍的那些宫人们,早吓得瑟瑟发抖,颤抖着,低头行至他近前听命。刘成公公,不知何时进得殿来,哈着腰,不停擦拭着额际的冷汗,不敢出一声。
只听天子沉着脸,淡淡一笑,嗤笑道:“尔,真是好大的胆子。刘成,朕看你也是活腻了。来人,给朕一齐拖出去。”声调,竟不十分高,但听入人耳内,却阴森冷戾至极。
那一日,刘公公领了三十下鞭笞,险些要了老命。
而她,也一并领了二十下,足足,在榻上卧了一个月都下不了地。这一个月,天子,竟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等到鞭笞的痕迹渐渐愈合,天气,也渐渐凉了。那一夜,女儿,屏退了所有的宫人,自个,一个人伏在锦褥之上,嘤嘤而泣。
才哭了不长,忽觉,床榻叫人坐下。她徐徐扭过头来,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竟落入男儿的眼内。
她心内实是委屈异常,今夜,他既然亲自前来,说明天子心内的震怒已然平息,遂,仗着他先前给她的恩宠,,斗胆泣道:“妍儿……痛。”
一言既出,他,一动不动,兀自坐着。
她又等了片刻,终是不能再等,心内凄楚异常,复又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才转头,一双长臂,将她自榻上提起,轻轻纳入怀中。许久,才低道:“痴儿,尔到底想怎样?”
这是他第一次如是唤她,她似懂非懂,却哭得更似梨花带雨一般,泪迹,濡湿了他半幅衣襟。
她想怎样?女儿,别乡背井,不过想要得到一个良人。
她初始以为他是,但,自那一次始,她始知他不是。
她渐渐开始怕他,仿佛进宫伊始。
他的阴晴难定,他突如其来的宠溺和责罚,女儿看不明,更摸不清,终日,只若提着一颗人头过活。
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