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好吃的。你舔一口就知道好吃了,真的!”他哀求了一会儿,仍不见有动静,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忽听初七呻吟了一声,小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唇,立即大喜,忙用药膏调了水喂她。阅读屋 即 时更新! !喂进去的水顺着她的口角流下来,康摩伽擦了继续续喂。直到喂到初七学会了吞咽,却已经是大半夜过去了。天明时刻,他终于累得合上了眼睛,脸上竟还有笑靥。等他醒来,怀里的初七已经不在身边。他不知道那药究竟有什么神奇的效果,反正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一夜之间至少可以自己走动了,这倒是个安慰。一高兴,他没顾得上洗脸,连忙跑去外面找人,可问遍了店里的伙计也没见着初七的影子。米荷化完妆出来便说了:“狼崽子嘛都不能说情义的,跑也是好事。”于是,康摩伽整日都没说一句话。安岩让队伍上路的时候,他仍旧不太情愿,期盼着初七可以回来。直到不能再等,他终于灰了心,跟上大队伍走了。“她估摸认狼是亲人,认狼窝是家,不像咱们这些人到处漂泊。要是她这样活得自在,那谁也管不着。自求多福要紧。”安岩这样安慰了几番,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康摩伽还是伤着心。这伤心不能言明,却能让他的眼睛像泡在冬日的冰海中一般。等到队伍走到了五里短亭,他仍旧往翠清山的方向张望,期望他们之间的缘分不要那么浅。今日五里亭人尤其多,歇脚的旅客直把亭子占满。安延这帮人的来到着实引人注目。但他们每个人都已习惯被围观,各自神情自若。唯有康摩伽耷拉着脑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还没等他们放下行李进亭子歇息,便见几个戴着幞头穿着衫子的男人在亭子里面饯别。只听有人道:“谪仙人从此要去何处?”一身白色袍衫的男人便回道:“许是要去往巴陵。近日听闻故友被贬,有心想去探望。”
其他人一听,连连嗟叹,不住挽留。可那白衣男人似乎去意已决,再不肯留下,随即将随身佩剑拔出,一边弹剑一边唱:“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迷阳迷阳,无伤吾行。吾行郤曲郤曲,无伤吾足!”康摩伽听了,只觉这歌词古怪,便小声问安岩道:“师傅,他在唱什么呀?”
“他在唱凤啊凤啊,你怎么这么般落魄?过去的事情已经不能换回,未来的事情还来得及……荆棘啊荆棘啊,不要伤了我的脚,我已经在拐弯走了。”康摩伽并十分不通晓中原文化,体味不出其中深意,却对音律尤其敏感。此歌声调悲恸,倒合了他的心意。听了一遍,他便能轻轻相和,音调一丝不差,还自己加了点胡乐的风味,倒让众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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