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如今怎样?生这样一个赔钱货又能怎样,到老来到底是不中用。
她满心恨妒,但一时又无法可施。自打前回闹了一场,乃夫甚是拘束她出入见人,连贴身丫头也换了个老实人,一锥子扎不出个响儿来。她一人孤掌难鸣,又不是个智多之辈,只好暂且作罢。
这日正当腊月二十三,夏春朝午睡才起,在床上半倚着逗弄孩子,见着女儿生的白净可爱,心里也着实高兴。
长春浆洗了尿衬进来,说道:“外头又落起雪来了,这天总也不放晴,洗的衣裳几日也干不了。旁的倒也罢了,就是这尿布已快没得换了。小姐换的又勤,再这样下去怎好?”珠儿一面拨弄着火盆里炭,嘴里就说道:“我说你迂,外头干不了,拿进来使火盆烘干了就是。又不是没洗过,骚剌剌的熏的人难受,洗过了怕什么?”长春笑了笑,说道:“我却忘了。”说着,又问夏春朝意思。
夏春朝支起身子,说道:“珠儿说的很是,就在屋里烘吧。”顿了顿又道:“这天寒地冻的,难为你们日日去外头浆洗,又冷又熏的慌。打从明儿起,你们就在外堂上洗罢,屋里烧着热炕,总比廊上好些。水也须得用热水,不然手要生冻疮的。”长春笑道:“廊上也生着炉子,不是很冷,姑娘倒不必替我们忧虑。”珠儿嬉笑道:“早用了热水了,还等到这时候呢?姑娘安心罢,咱们也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夏春朝微微一笑,说道:“我养孩子,带累你们也跟着忙活。”长春说道:“姑娘哪里话,姑娘的千金,我们自然是要仔细服侍的。”珠儿从旁应和道:“正是这话,姑娘性子往日也爽利,怎么如今养了孩子,倒外道上了。”
主仆三个正自说笑,那玉儿在襁褓里躺着,被这声响吵醒,登时哭起来。夏春朝忙不迭的去揉哄,又喂她奶吃。好容易这孩子方才安静下来,又沉沉睡去。
长春在旁看着,点头叹息道:“似姑娘这等,有钱能请奶婆子的,却肯自己喂养的,实在不多见了。我姑母家间壁住着一户人家,还不如咱们家宽裕,男人在街上摆着个猪肉摊子,手里有几分闲钱。这家子去年媳妇生了个儿子,便张罗着请了个奶婆子看养,那媳妇自己却决不肯喂的。”夏春朝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女儿,心里着实喜爱,嘴里轻声道:“你们没生养过,不知道。这孩子在肚里住了这几个月,就跟长在了心里似的,一眼看不见也要发慌,怎么舍得给旁人养?那外人不过是拿了银钱,来领差办事罢了,怎能如自己的亲娘一般上心呢?我倒是不知这些人心里都怎么想。”
正说着话,宝儿忽然打起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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