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荷花,已经不算我送的东西了。她既知道了,便也用这法子,是为让我送一丛君子兰给谦添罢,……就此,和好如初。”
福生一听,咧着嘴摇头拍手的赞道:“真真宁小姐冰雪聪灵,她这一身的才情秉性,这一番和善心肠,谁比得上呢!”
祁佑森小心翼翼的收起那画,因此刻略展一展表情就一脸痛楚,于是蹙了眉心里沉沉的一笑:“好一个‘若我明白了便也就明白了,不明白她也无法’,却叫我怎么甘心把这兰花送出去,就此退出呢……”
福生听了心里亦沉了一沉,十分体谅少年内心因此而生的绵延的忧伤。
祁佑森舒一口气,如同把心里所有不安都匿掩了回声,任凭它们在这一团闷涩的情绪里波折反复,五味杂陈。人,越是在需要从容释怀的时候,才越是不忍心松手。现下他几乎可以想见此后他的生命里低迷无色的一段时光,或许短暂,或许将连绵许多年。
而这些纤远黯霭全无光色的时间,便是他给自己的机会。
越早放开一些事,这段蔽遮光华的时日就越短暂。
如今横亘在他面前的究竟是山是丘,关键的度量,其实正在他的心里。
祁佑森松了心里第一个结,把画递给福生,笑道:“裱的好好的,拿回来给我落款。”见他一脸不放心的神色,便玩笑起来:“……你却这般苦着脸做什么?放心,我水性杨花,过了这村,找下个店就是了,比不得谦添,纵然生的风流倜傥,那温吞的性子却白白浪费了他上乘的皮相。好容易遇见灿宜,我怎么好硬生生捣兄弟的乱呢,成人之美,成人之美么。”
福生见他少爷此刻才真真恢复了先时样子,一张苦脸也换颜笑面,乐嘻嘻道:“……这就好了,这就好了,少爷您终是想通了,我明天就把这画送出去,好早日拿给路少爷!”说完兴冲冲的退出去了。
祁佑森却怔怔的在桌边坐了片刻,低头道:“……是啊,我怎么比得过谦添……”
隔日上学,灿宜方进教室的门,便看见祁佑森扯了嘴角上的伤蹙了眉头冲她笑着。一脸又笑又疼的模样。
“宁灿宜,”他冲她扁一扁嘴,挑着眉脚轻声笑道:“谢谢你。”
这一句简短的问候里,包容了少年太多细微的情感,连同他好容易下定的对她就此放手的那点决心,一并沉进他的笑容。落上心头,却带了一丝若隐若觉的苦。
灿宜循着他的口形,知道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远远站在门边,也安然冲他莞尔微笑起来。
进了四月,将是清明的时候,灿宜同她父亲预备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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