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上前去,在他桌前搬了一只脚凳坐下来,迟疑着开了口。
宁逸白搁下手里的报纸,向她一笑:“怎么?将才出门不过三两天,就想家了么?”
灿宜摇摇头没说话,隔了半晌,缓缓问了一句:“……爸爸,关于母亲的过去……是怎么一回事……?”
她父亲的笑容在她的尾音上戛然而止,望着她瞬间失了神,略过一会子,眼睛终究沉沉的埋了下去,自语道:“……从没想过有一天,你会自己来问这些旧事……”
灿宜便也就低了头,说道:“……我想知道。”
宁逸白深深舒了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他阖了眼睛,又抬起一只手取下眼镜来,搁在桌上,再返回来揉着眉心促起的皱纹。声音深沉凝重:“……也该让你知道了。”
他终究慢慢放下手,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仿若看见生命中另一个女子,坐在眼前。可是他知道不是。这一个晃神间,便想起许多往事尘埃。虽是落定,遇见风,却依旧蓄势掀起一阵弥沙。
数上去二十年,男人的身后还留着辫子。彼时的宁逸白,也不过是个将满二十的青年,拜师苏门,研习文墨。苏家老先生,即是他的师傅,也曾官拜翰林院侍读的,约摸光绪三十年的时候,却因着些文人隐士的脾气,加之对朝纲失望感日渐深重,辞官还乡里,收了一帮门生。而宁逸白便算他众多桃李中的翘楚之辈了。
苏家只一位小姐,出落的婷婷温雅,名叫苏仪。
可说宁逸白做了苏家多少年的学生,便单方面对那位苏小姐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了多少年。
苏家虽不算是高官富贾一派,却也是正经书香世家,门第并不差许多的。因苏老爷是个从五品出身,且才学颇负盛名,按说儿女亲事上头,倘或硬是要浅薄几句苏家的门槛,委实也真叫人无话可说了。然而显见得苏仪命势里头,偏偏就阻着这样一个劫。
她不知因着哪路姻缘,识得一位出众的少爷,姓乔,单名一个匀字。
说来乔家亦并非一二品大员,不过就是因着清政府对抗列强侵略的几场海战,跟在其中投机做了些军火买卖,暴了一笔不小的横财。然其祖上本就是富贾之家,见今腾达并不算得一夜暴富,不过是到这一辈,来回蹚了两趟浑水之后,更加万贯了而已。
商人不一定都懂得个见好就收的道理,或者说绝大部分的商人都不会在意这四个字,特别是在有利可图时。而历久不衰的商家们,有别于鼠辈的首一点要义,便是谂熟个避利以避害的时机。简单说来,钱不是越多越好。子嗣们但凡是个知道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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