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的,即便再不济,少说也晓得遵照家规祖训,且血统在那里,还不至于太过胡为以致迷失心性同家产的。
当年这位乔匀少爷的父亲,敢于五次三番插手军国大事,已是僭越规束太多,幸而他算众多不识好歹者中一个颇识好歹的,及时收了手,才未连累出祸事。
乔家老爷子自是醉心于将儿子往政道上撮合,宣统一倒,即刻便同几位民国政府要员联络起来。他饶是富户,也敌不过天下都换了本家,早不姓爱新觉罗了的,因而手头上旧的关系网也自然没了多大使处。随便是个人的,脚趾头也想得到如何在新朝里改头换面,左右他们有钱,不过找个有势的,两相认个亲就结了。
是而这位乔匀少爷肩上担着的,是为家族在新朝代开辟鸿途的巨任,断断不能娶个才女就完事的。
纵然二人情意拳拳,迫于家庭压力以及对自身前程仕途的认真考虑,权衡再三,乔少爷还是选择了切实的生活。空留下满腔不舍同一句“你等着我”,便转身投入前商业局局长千金的怀抱。结了婚。
两个月后,苏家小姐苏仪,同其父的得意门生宁逸白,永结连理。
五个月后,苏仪为宁家诞下一女,取名灿宜。
或者不如说,是为宁逸白,诞下了一个外姓的女儿。
可这都是他愿意的。在他知道她陷进这样一个尴尬且绝望的立场的时候,便心甘情愿作她女儿的父亲,也可以为了她什么也不去计较。彼时那个唤他作“白哥哥”的女子,是他宁逸白自年少时起,便穷尽此后生命去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的人。
时光流动是为让错位的人和事回归各自的轨道上去,他们都做到了。彼此不相往来。谁也不必惦记着那一句“你等着我”。纨绔们在悲情的当口说下的那些悲情的许诺,自始至终也不过是为平息他己方的遗憾罢了,诚然不乏真心流露,却从来没有听信的必要。
于是无声的洪流过去,冲刷尽各人生命里各色的过往。那又何必谈什么爱与恨,总归是要入土,不过一世浮华的戏辞而已,殆尽了生机,还论他谁与谁,也就都相安无事了。
他们三三两两的爱情,至此便为一段了结。
二十年来,宁逸白瞧透了乔匀对苏仪的所为, 只当她从不曾遇上这样一个负心的少爷,也只当灿宜就是他自己的女儿,满含着对她母女两个的爱,悉心将灿宜保护起来。
他将以上向灿宜和盘托出,只差最后一句。
宁逸白是理所当然的认定乔匀有心弃子,十八年了也不曾找来宁家问过灿宜一个好字,因也就无需告诉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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