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也该死心了,那鸟这么久不给你写信,没准早就把你忘了。自古痴情薄命又轻贱,这叫白费劲。”
女人们就哧哧地笑起来。
叶青不说话。她躺到了铺上。郑大芬扑踏扑踏地走过来,将碗里的水使劲地朝空中扬洒,水沫就在空中飞散开来,细雨样落在叶青的脸上。
郑大芬是个有劲无处使的人,她希望有人跟自己吵架,更希望有人跟她你死我活地打一架。叶青用被子挡住了脸。
郑大芬见叶青不说话自觉无趣却不肯罢手,就又提高了声音说:“人死鸟亡了,空想一只死鸟有什么意思啊。”
叶青也就想是啊,空想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有什么用啊。然而她还是抑制不住流淌的眼泪。哭够了她才明白,她这是在哭自己,哭自己曾经用一腔热情爱过的男人熊。
那时叶青除了在一家医院做护理外,一休息就去歌厅唱歌。她认为作为女人她并没有做错什么。现在自己对那个没见过面的男人的爱恋,其实就是自己对一种可望不可及的爱情的眷恋。她爱熊但熊并没有给她同样的感受。如果熊不是那么过分,他也许还活着。
7、放着生路你不走
熊是叶青的丈夫。
熊是一个有很多的追求且变化无常的人。他在一家工厂里当电线修理工,干活的时间不多,闲在家里时,总是坐在后院的几棵无花果树下看书。他时常慵懒地蜷在一条竹式靠背躺椅上,边看武侠小说边饮茶,看到高兴处就放出振奋昂扬的哈哈声。
后来熊对武侠小说有了一定的评判标准。他认为一篇真正称得上好的武侠小说,绝不是打来打去,把故事的曲折性也拉平了,实在没看头。这样简单的武侠他一夜也能写出好几个。于是他开始挑灯夜战。
叶青说你能不能把你的胡编乱造改到白天。熊轻蔑地看看自己的妻子,心想你不懂这叫创作,那么多大作家,哪个不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作。熊心里就有了一种崇高感、欣慰感和孤独感。他想俗人是无法理解一个作家所从事的事业的。因此他就做出不与叶青计较的样子。妇道人家嘛,除了吃饭穿衣睡觉外,还能有什么远大的追求?然而熊又是那种特别爱把欢乐或痛苦传递给别人的人。他认为一个人有了欢乐是一定要与人分享的,否则就不叫欢乐了。
熊的小说创作如鱼得水,每到精彩之处,他会兴奋得在屋子里蹿过来蹿过去,不知如何是好。他的脑海里是一片成功之后的欢腾。这种时候他常常把叶青揪起来,滔滔不绝地讲叙故事,豪迈地憧憬未来。那时候的叶青总觉得很累,对熊的憧憬毫无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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