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新叶长开才行。
卫嫤手心的两截断玉,硌得五指发痛,不知不觉她的唇,便抿成了一条刚直的线。检阅过去的自己,她总是太草率,有些自信来得毫无根据,到头来却是害人害己。锦娘用性命为咒,救活了她,她同样也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救生命中最重的人,可是阴差阳错,她亲手毁掉了这个机会。
冬去春来,恰恰是三个月的尽头。齐司南说过,寒咒并不是普通的禁咒,箫琰迟早要走的,那次重创只不过将这个结局提前了。
“真是讽刺。”她将手心摊开,“我做过那么多梦,有的很久,有的很乱,有的很悲伤,也有的……很开心,唯独没有与他快快乐乐到老的梦境,我对他,竟是一点奢望也没有么?”不是没有奢望,是真相来得太残酷,她自己都像是一块将沉的浮木,遑论是搭救别人。
予聆没有回答,他明显感觉到她的焦虑不安,可是却不能安慰。有些执念潜伏在心底,是谁也触摸不到的。
这就是近情情怯吧?他和卫嫤都一样。
“他还没有死,能吃得下东西,有时候我会喂一些薄粥进去,情况说不得好。也说不得什么糟糕,我只能用些药物吊着他这口气,假以时日就当如何,就很难说得清了。”身后一抹青衫,高瘦颀长。是乐青照例熬好了药,送进了庭院里。他像没有看见卫嫤似的,小心托着盛药的瓷碗。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穿堂风卷起低垂的纱幔,拍响了帐顶的铜铃。卫嫤全身绷紧的神经,随着那声轻吟放松下来,她抬头,只看见一抹清淡的影子。乐青探手撩起纱幔,闪身入内。
“原本……人到了这种境地是不能进食的,就是你离开那一会,他还不能吃进任何东西,齐前辈的断言不是没有道理。一个人不吃不喝地熬下去,莫说是三个月,就是三天都难撑下去,可是他却做到了……他还活着,虽然说不能说话不能动,但却没有停止生长。他的头发,他的指甲,第一样都很健康。”乐青熟稔地从被子里拿出一条手臂。伸出两指探脉。
卫嫤心里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到根本无心追问。此时反反复复,便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不辞而别,箫琰知道了会不会生气?说好了与惜祭共存亡,却又偷偷地跑回了灵州,箫琰知道了又会不会生气?她听说他还活着,本来应该很开心,可是当她看见幔帐下如缎面般流泻的青丝。她却只感到心痛。
“予聆,帮我一个忙。”她转身,毫无征兆地掬起了予聆的手。冰凉的触感令他一怔,低头时,手里已经多了两截断玉。
“这是?”予聆睁大了眼睛。
“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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