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似有赞许,放下手边茶盏,目视雨后远空碧蓝如洗,“席逊,便是块烫手山芋,谁敢招惹上他?也就你大哥动那不该动的恻隐之心,教人捉住了把柄。”
简涬并不接话,只安静听他再道,“来人是要打一个措手不及,指证驸马谋害朝廷老臣,无稽之谈。怕是有人,瞧不得简家与这安王交好。亏得我今日一声不吭,只说回家收拾你。”
“你挨了打,便是天子喊你去做人证,也得先看简家累世功勋,再做定夺。下午该有人喊你进宫了,看看我那公主儿媳还能动弹不,让她去与宁妃说说情,你呢,与安王结识,也得避着东宫耳目些,省得我这昔日学生疑心重。”
简父啰嗦这许多,继而又叮嘱他速速洗清嫌疑才是,称自己还招揽了席逊身后事,让他这几日多注意简府内可有人行踪诡异。
耳提面命许久,待简涬一瘸一拐折返回赵蕴住处,流萤早站在院门似在等他,远远便喊道,“三少爷,公主醒来等你好久啦。”
“嫂嫂是何时醒的?”
“嗯…你被简老爷打的时候,殿下听到了。”流萤将他领到赵蕴门前,施礼告退,“殿下说有话与你说,我不便听,替你俩守在门口。”
果然如她所言,屋内仅趴在床上翻看话本的赵蕴一人,见他脸上敷一块暗绿色活血生肌膏,吓道,“怎么脸上也破了,疼不疼呀,会留疤吗?”
“不必起身,我站着与嫂嫂说话便可。”
赵蕴还要挪到床边看他伤得如何,简涬只得搬来矮凳,坐于塌旁给她端详。
暂时解了火毒的赵蕴便仍如往常,说话直来直去,娇憨无邪之态浑然天成,暗夜里紧缠他不放的肉体横陈于此,却再没那淫靡柔媚意味,仿佛是有道如影随形的诅咒附于她身,毒发时方得一窥。
再看她不知装傻充愣,还是已忘了发作时种种行径记忆,与简涬相处毫不尴尬,仍当他是逗笑陪玩的小叔子。
“嫂嫂有话尽快说了才好,叔嫂同处一室,传出去恐有人说闲话。”简涬回答她七八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例如那些胡人什么来头、脸上伤口要多久才好等等,不得已提醒道,“下午还需得嫂嫂入宫一趟,救我简家于这危难之中。”
“我们俩算过命的交情了,还理那些嚼舌根的作甚。”赵蕴似有不满道,“要帮你忙,好说。”
简涬便捡重点与她分说,只让她和宁妃求情,先洗涮简府中人迫害席逊之责,给还失踪的简潼一个清白。
“那伙人贩显然拉扯帮派,已成气候,此次不单单关系大哥安危,更与这三五年来人口失踪案件息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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