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位,然而他妻子所剩的时日也无几。其实他陪不了她太久,却还是坚持要退,他跟小刘说,自己心里某些要坚守的破灭了,也就无需在这个职务上贪恋逗留。
后者深知他所指的是什么。
那天梁池跑来同他自首,兜出十年前犯罪杀人的秘密后,案件很快移交至相关部门,梁池由办案刑警领去红岩村指认埋尸点。下着大雨,9号线的施工地泥泞不堪,埋尸地恰巧就在一辆挖土机的正前方,只能说是天意,哪怕梁池不自首,那辆挖土机再来一铲下去,一切都已既定。
直到梁池被判刑,周正民都未出过面。
整个队里唯有小刘关心了全程。
不过,到最后尘归尘,土归土,他心底始终有一个疑问无解。所以他今日来到这里找梁迦,仿佛冥冥中认定她能替自己解谜。
小刘深呼口气,跺掉鞋底的雪,慢慢上了楼。
来开门的是林靖博,两人彼此照面后疏远且陌生。
小刘自报家门,“我是梁池的同事,想来看看梁迦。”
林靖博方才敛起眼底的研判,略一颔首,领他进门换鞋。
梁迦也才将将起床,整张脸毫无血色,站在桌边同小刘交换了个眼神,当是寒暄,随即就与他同时落座。她想了想,仰首问林靖博,“我想吃楼下的小面,你能去帮我买嘛?”
林靖博爽利说好,又问:“刘警官吃了没?”
小刘答:“谢谢,吃过了。”
言毕他目视林靖博低头吻了下梁迦的额头,到玄关换鞋拿伞出了门。
门开门关,天地恢复阒静。漫天大雪似海绵吸纳了万籁,客厅里徒留的,仅有小刘捏攥兜里烟盒的声息。
他捏了好半晌也没拿出来,倒是望着梁迦叹了口气,“有人陪也好,你要坚强,梁队这事吧……现在国家也在完善防卫过度的法条,他还有减刑的希望。而且住你楼下的那个老太太,万一她能恢复神智,也可以重新提起上诉,让她出庭作证。”
梁迦不言声,面上也无有表情。
两相无言良久,小刘抽出根烟又搁回去,双手捣捣口袋又拿出来,抬眼扫向梁迦又躲回去。
终究,梁迦起身问他,“要喝水嘛?”
话完她刚要抹身,小刘出声拦停,“不用了!”
梁迦回过头,他磨磨蹭蹭终于问:“我想问,你初中时有没有什么化纤材料的衣服?”
墙上的挂钟正好拨向七点三十分。
梁迦抿唇,说:“有。”
“什么样的衣服?”
“短衬衫吧,”她低声答,“有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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