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津津有味打量着何意知。他们好奇,究竟是谁能让罗刹收手、能以报警威胁罗刹——她是这个落后小世界的局外人,格格不入。
她拎着的塑料袋上印着医院名称字样,蓝色的,很是醒目。塑料袋在颤,她的指尖也在颤。一切落入钟威眼底。
“走吧,送你回去。”
钟威知道这次吓坏她了,所以和她说话时主动放低了语气,甚至带几分道歉意味。
本想牵她走,然而何意知站在原地不肯走,仰起头对峙般看着他。
“你别生气。”钟威难得脾气这么温顺,压低了声向她求和。
何意知虽然着实害怕,但仍严肃教育他:“你们这是在寻衅滋事、扰乱治安。你以自己打赢了就很光荣么?”
钟威不言。
“我真是低估你了…居然会以为你只是个孩子……”何意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没再往下说——她看到钟威的肩上有伤,灰色粗线毛衣被刀划破豁开了长长的口子。
终究是命运弄人。钟威是因为他父亲欠债而从小就被黑.社会混混拿刀威胁讨债……才造成了如今这般局面。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犯错——真的不能再错下去了。”何意知叹惋。
“我错了。”钟威的认错态度不算太诚恳,行动则更不诚恳——不由分说地直接牵走何意知,离开繁冗人群。人群里落寞剩下了那群敢怒不敢言的混混,亦剩下一群无关紧要的凑热闹分子。
他牵何意知牵得紧,手上稍微带了力,何意知几次想摆脱都没能如愿。
她的手冰凉皙滑,钟威掌心的滚烫热度渐渐被她的肌肤汲取了。
“你想走到哪?我还得再去趟医院。”何意知无可奈何:“另外,把我手松开。”
“……”钟威没松开她的手,倒是把她一路牵进了医院。
结果出乎钟威的意料:何意知是要在医院买碘酒和棉签。专程为他去买。
“你坐下。”何意知冷着脸拧开碘酒瓶,用棉签蘸了些碘酒,态度不善地命令这混小子乖乖坐到医院的长椅上。
钟威扶额:“没必要,小伤而已。”
何意知不搭理他,手上的动作却温柔耐心。她很轻地拨开了他肩头被划破的毛衣,将蘸了碘酒的棉签徐徐在伤口处推开匀抹,每一下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似的。
钟威的肩很宽,左肩上有颗很小的痣,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意味。何意知的指尾无意间抚过那颗痣,抚过他的肩峰。
其实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钟威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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