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的时候擦破了皮肉。
“方才是谁来为我诊治——”
她问起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一想到躲在暗处将她狠狠掌掴的那个人,一想起将她费力推下湿漉台阶的那个人,一想起那个自己还不曾看清真面目的罪魁祸首,她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寝。
她总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她对这宫里的人,并不信任,明明知晓她有身子的人是一道下江南的庄太医,若是她被无端陷害,谋害皇嗣之人,第一个就要算到他的头上去,到时候他还能躲得掉一死吗?
哪怕再被人指使也好,穆瑾宁终究觉得庄太医不会如此糊涂愚蠢。
如今穆槿宁怀着身子,偏殿里所有的一等一的茶叶都封起来,她端着一杯温热的清水走到穆槿宁的面前,见穆槿宁看了一眼,不曾接过去,紫鹃顿时心慌起来,
“回主子,奴婢本来正想去找庄太医的,但还走到药膳房呢,就见着了驸马爷,所以……”紫鹃怔了怔,面色一白,并不会说谎,生怕主子责怪自己。几日前,主子交代过,并不想招摇,但她却阴差阳错让驸马爷介入此事。看看穆槿宁的面色并不好看,自然是追究此事。
穆槿宁瞥视了紫鹃一眼,眸光更深,嗓音清冷。“知晓此事的人,是语阳公主的夫婿赵驸马?”
“奴婢当下是真心急坏了,生怕耽误了时辰,是奴婢擅作主张了。”
紫鹃“噗通”一声跪在穆槿宁的床前,此事非同小可,但当下主子已经陷入昏迷,不省人事,她只能胡乱做了个决定。
穆槿宁想起发生的事,越来越不安,心中的寒意层层起伏侵袭,宛若万丈巨浪,将孑然一身的自己猛地卷入了大海。
她能肯定,那个推她一把的人,定是皇宫中的女人,即便她蒙着脸,即便她不曾开口,看似无迹可寻,但并非就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跟别人透露此事,才为自己招来灾祸的人,只有两个。
若不是庄太医,就该是眼前的宫女紫鹃。
自有心思,她的眼神渐渐变冷,面无表情地从紫鹃的手里接过这杯清水,却捧在手中不曾送到自己的唇边。
这个宫里,到底有什么人,是彻头彻尾完完全全可以相信的?
庄太医,跟自己没多少交情,在宫里人还不知道她身份由来的时候,他确实是跟随他们在江南足足一个月,亲眼看到更多不为人知的内情,也知晓天子如何善待她。在药膳房待了十余年了,若是算计皇嗣,他是为自己找一条不归路。
而紫鹃……是声称过去曾经伺候过自己的宫女,为人热情,做事周到,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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