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满是复杂的幽暗。她说完此句,像是低声呢喃一般,当真是疑惑不解,神情愈发恍惚,眼底的幽暗渐渐退去,迷离空洞:“你哪怕要奴婢为你做事,也从不讲清楚,你说因为她而心中不顺,每回见了都要动气。你让奴婢去教训一番,让她不再如此嚣张,奴婢就答应了,就像是以前一样,你说的任何话,奴婢都言听计从。”
祺贵人冷眼望向旁观的穆槿宁,心中愈发难过,鸳鸯胡言乱语,明眼人一看鸳鸯就有问题,仿佛疯癫一样。
但无人劝服鸳鸯,不让她说下去,鸳鸯突地轻笑出声,眼底再无任何俱意,她平日里从未一次说过这么多话,仿佛把几年来的话都说了出来,到最后,更听得出来满是哭腔,宛若孩子般无助无奈,嚎嚎大哭。
“能为你做越来越多的事,奴婢心里是高兴的,奴婢觉得你越来越相信奴婢了,奴婢就能跟着你一辈子。这宫里也没有任何亲近的人,反正我们当下人的,也只是守着主子而活……这回才知道,其实你从不信奴婢,否则,奴婢再怎么愚蠢,也不会犯下这样的错,你怎么不跟奴婢说她肚子里有了皇上的孩子?你让我推她摔一跤,不是要她难过而是要她的孩子去死?你怎么不跟我说,就因为我是个宫女,为你出气我死不足惜?!”
穆槿宁的眉头轻蹙,看着仿佛有些疯癫的鸳鸯,听了这么多,也觉得鸳鸯可怜又可恨。可见鸳鸯在宫里再无倚靠亲近的人,连自己的主子都毫不心软地抛弃掉自己,她自然会崩溃,只因能支撑着她活下去的理由,已经全部消失。鸳鸯的脾气再好,又如何容忍自己一直被戏耍,甚至不知真相就彻底被牺牲?!祺贵人无声冷笑,心中的震荡波澜再重,她不知为何,鸳鸯的那些话落在她的心头,居然有这么大的分量,只是她依旧咬紧牙关,冷笑声扬起在自己的耳畔,也觉得寒冷而陌生。
“你的废话可真多,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该用你。”
祺贵人的话,无疑激怒了神情恍惚的鸳鸯,她陡然间从地上爬起来,转了个身,双手紧紧拉住祺贵人的袖口,眸光一暗再暗,发红的双目几乎要裂开一般神情激切,歇斯底里。“你定是想我是个死不足惜的叛徒,当下人的不是该为了主子做尽一切事而没有半句怨言吗?可我原本不想说的,一个字也不想说的……哪怕杀死皇上的孩子绝非我本意,我也该一言不发地俯首认罪,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这一切,你我会走到如今的地步,怪我吗?不——”
祺贵人费力推开鸳鸯,彼此都用了不小的力道,嘶啦一声,自己的衣袖也被彻底撕开,右边袖口被扯开紧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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