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立刻离开大帐,“卑职马上去。”
片刻之后带着满身寒气回来,笑得花朵一般,“将军慢慢切磋,卑职告退。”
临走时,把帐前守卫通通支走,可不能打扰了将军的好事。
张翙身着朱红常服,腰束玉带,头发仍旧束短髻,只是惯常一丝不苟的发型因她白日操练时,被风吹得有些乱,飘飘摇摇地搭在腮边,平白添了几分温柔。
“我来考考你这半月学得如何?”她道,“在帐中还是帐外?”
主将营帐宽阔,二人切磋一番也是绰绰有余。
“将军还想在帐外?”那人咬紧牙关,“光天化日之下,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帐外怎么就厚颜无耻了?”张翙早知他能言善辩,得理不饶人,但也不是随意就能被骂的,故而不悦地看着他。
“你说死在我刀下才算全你风流,所以夜夜派人教我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今朝又要在帐外白日宣淫,还不够厚颜无耻?”情绪翻涌间,他像是已然被张翙从内到外得糟蹋了一番,脸和脖子泛出深粉,眼睛更是要喷出火来。
“夜里教你不堪入目的东西?”张翙握着帐帘沉吟一瞬,才想到关口,长出一口气,把范阗叫到了帐中。
范阗看二人俱是穿戴整齐,心里替将军发焦,将军这顿饭要煮到什么时候?别熬干了锅。
“将军,唤卑职何事?”
张翙瞥一眼那人脸上的怒容,“我让你找百夫长教他练武,你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
范阗一听将军说他做的事多余,就压低了声音,再不敢邀功,“卑职确实是找了百夫长教他,但他说要侍奉将军,卑职就想着再教他怎么好好侍奉,所以就夜里……”
“行了!”张翙一甩手,背朝着范阗,厉声说:“你的脑子里成日都装些什么?放话下去,他不是侍奉我的人,是我故人亲族,此番来探望我。”
“是。”范阗抿着嘴,时不时看张翙一眼,“是卑职冒犯了。”
当着外人的面,张翙不好再教训范阗,压着嗓子道:“罚你半个月的军饷,给我天天吃咸菜去。”
范阗灰溜溜地走了,张翙有些尴尬,在帐中转了两转,又倒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是范阗多事,还望阁下海涵。”
他却不接受张翙的茶,“上下一体,不过是一丘之貉。”
“这话就言重了,范阗为的是他的上峰,不过是好心办了坏事而已。”
“好心?”他逼视过来,“今年二月,长宁关破,你为什么迟迟不发援兵,范阗也不带队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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