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眼皮子猛地一抬,盯着她。眸中慌乱尽扫,恢复片刻前的冷定,“几时的事?”
“大概酉时左右,天黑不久。”
“如此说来,你认得二人?”
“认得其中一人。那韩氏情郎,乃春熙班中小徒吟霜。民妇与春熙班有生意往来,故而有过几面之缘。”
“那小徒可曾认出你来了?”
花朝默了默,有一会道:“……未曾。民妇衣饰装束与往日不同,两人只顾说话,全心放在照看身边包袱上,并未留心民妇。”
“衣饰装束与往日不同?”杜誉冷笑:“马夫人深夜乔装出城,在山阳道上作甚?”
花朝想了一想,颔首答道:“民妇并非深夜出城……民妇是白日往京畿辖县拜访仕子,因路途遥远,至晚方归,没赶上闭城门,只好在山阳道外村驿歇宿一宿。”
“京畿辖县?”
“回大人,是乐顺县。”杜誉自己就是乐顺县人,乐顺之偏远,他想必颇有体会。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杜誉沉默了片刻,转而问:“你说他们一心照看怀中包裹?那包裹想必十分重要,你可曾听二人提及包裹中有甚物什?”
花朝点头:“民妇听见二人提及一本书,说是关乎两人性命。”
“什么书?”
“民妇不知。”
约莫半个时辰后,审讯室外传来敲门声。因要事已差不多谈毕,杜誉沉沉叫了声“进来”。
门外之人听到这声音,愣了一愣。推门进来,见果是杜誉,不由道:“大人,你怎么来了?不是你早上让卑职午后来接马夫人回部衙的么?你怎么自己来了?”
杜誉早让王菀接她回部衙?
这是何故?
花朝看看王菀,又看看杜誉,后者显然不欲作答,再怎么以眼神胁迫也无用。当年花朝借宿杜誉家中,杜誉家贫,屋中只简陋一床,杜誉将床让给花朝,席地而卧,只一件残破棉衣覆身。夜里冷地直打哆嗦,却只是喃喃口诵圣贤词转移注意,也不近床一步。花朝半夜将棉被覆上他身,醒来时发现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如此反复几次,花朝实在没力气再跟他折腾,兀自沉沉睡去。
彼时连床被子都奈何不了他,此时更不可能撬得开他嘴。
杜蘅思啊杜蘅思,说你心思直吧,任九曲十八弯的花花肠子也瞒不过你;说你城府深吧,你又轴的一根筋恨不能捅穿天际。
慨叹间杜誉开了口:“你既然来了,就把马夫人带回部衙吧。今日是照例每月的录囚,赵大人大约半个时辰会到,我还有事与他商量,你们先回去。”略顿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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