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垂涎。
然垂涎又不得,就污言秽语起来。
“你瞧她坐这儿多少天,连滴眼泪也没有的,是来哭孩子还是来要钱的?”
“一个独身寡妇,孩子都没了还有心思戴耳环,打扮成这样给谁看?想勾引谁?”
文官气得扶着姐姐的手臂都在抖。
“你们这些人丧尽天良!难道你们家里没有孩子吗?!”
那些人却道:
“要是我孩子出这事儿,我肯定哭得爬都爬不起来了,不像人家,美美地往那儿一坐,一个孩子换一套宅子,美滋滋哟!”
哪有一套宅子,谁曾要过什么宅子?
卖一个女儿只要十两银子的时候,她姐姐一人能赚出五百两赎身费,难道买不起宅子吗?!
可那些人听不见。
他们只看见了她的美丽,并因嫉妒或不能占有,而痛恨谴责那美丽。
文官吵不过他们,只是大哭。
她只来接姐姐一次,便听见这么多,那日日来私塾的姐姐又听见了多少?
她不敢想。
文官陪姐姐回家安顿好,出门去请讼师,把城里叫得出名字的讼师都求了一遍。
“回去吧,姑娘,这案子……我们接不了。”
他们面上讪讪,如此说。
文官失魂落魄,在街上晃了一天,心中的无助比幼时吊嗓子吊不出声,班主甩在她背后的三尺长鞭还要痛。
回家时天已经黑了,屋内没有点灯,文官摸黑进屋找灯烛,在黑暗里被挂在房梁上的物事轻轻撞了一下头。
“什么东西?”
文官唬了一跳,她身子骨好倒是没事,姐姐要是被撞倒摔一跤可怎么好,于是赶紧点起灯来。
烛光昏暗,从窗外看更是只有巴掌大一点。
夜色安静,整个长安城都是安静的,静得仿佛能吃人。
许久许久后,屋内传出一声长长凄厉的惨叫。
——柳官悬了梁。
戏楼里,朱暄恍然大悟,“你方才唱的就是你姐姐?”
怪不得如此情真意切,字字泣血。
文官含泪点头。
“奴如今是自由身,街坊里有文采的秀才怜悯姐姐,帮奴写了唱词,又求师傅写了曲,奴从前的名气还勉强可用,芸姐姐怜惜奴不必卖身,留我在戏楼里唱。奴有吃有住,别无所求,只想让更多人听见姐姐,知道姐姐。”
芸娘便是这间戏楼的老板娘,项葛的同乡,她性子洒脱泼辣却心善,有她照应自是比贪财的班主强得多。
项葛不禁感叹:“世人都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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