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种类、点缀山石,谈到适配盆土,仍意犹未尽。
顾逸亭朝七叔歉然一笑。
这一趟,白跑了。
可就算真劝得动二叔公,顾逸亭也放不下心。
凭借前世印象,她知七叔贪杯好酒,曾坏了不少事。
路途遥远,没个可靠之人盯着,她忐忑难安。
*****
从二叔公府上行出,已是傍晚时分。
顾仲连另有住处,遂与顾逸亭话别几句,各自上车。
未料还未出巷子,马车急急停住。
顾逸亭始料未及,差点没坐稳。
紫陌隔帘低语:“小娘子,是四房奶奶,带了好多人,堵住了道。”
顾逸亭唇角挑起一丝冷笑。
四叔背地里害她,她还没算账,四婶这会儿撞上来,有何用意?
车帘子尚未掀起,四婶那尖酸嗓音已穿透而入。
“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二房的三丫头!如今赢了个盛宴比试,趾高气扬,不把长辈放眼里了!”
顾逸亭听出,外头议论声四起,想必对方的大嗓门已在闹市引来关注。
越是性情淡泊之士,越会招来醉心名利者的猜忌;越是谨小慎微之人,越会招致言行狂放者的嫉妒。
大概因她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澹泊,被人认定是软柿子,才屡遭心怀叵测的亲戚们欺压。
当下,众议纷纭中,顾逸亭慢条斯理下车,盈盈一福。
身后金红落霞,为她纤细身姿勾勒一道金光。
因逆光之故,朦胧了妩媚五官,突显出一双清澈眼眸璀璨如星。
“四婶,别来无恙!四叔受了杖刑,您怎么不在家里陪着呢?”
嗓音如旧软糯,言辞无比讽刺。
四婶的嚣张气焰有顷刻的冷却,又迅速变得更凶悍,扯高嗓子怒吼。
“好啊!你、你这臭丫头!心肠何等恶毒!那是你亲叔父!你串联府中仆役,栽赃构陷他!还敢在这大街上宣扬,你……你不嫌丢人?”
杨家兄妹、四叔、小五、青梧那桩案子,顾逸亭本着“家丑不外扬”的理念,请宋昱勿公开细节。
没想到,包容和避让,为对方制造了泼脏水的机会。
念及此处,她挺起脊梁,环视周遭指指点点的路人,最终把目光落在半丈外那翠缎裙赏、面容尖削的中年妇人之上。
“当着七叔之面,我原不乐意与四婶起龃龉。可您说我恶毒,说我丢人?我一介弱女,留守岭南,凭借父母留下的商铺良田,过点小日子,既不需要长辈救济,也不让族亲操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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