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们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在这个充满不确定的世界里,我们都有太多的顾虑。」
亚麻律大概懂郑紫要的是什么了,她要的是亚麻律自己也看不见的,亚麻律的心。他很想把一切都倾吐的郑紫知道,但说了能给郑紫什么呢?一个真相不等于一个希望。
「其实我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我也是一个很悲观的人,在你面前我保持冷静。可是我没办法跟你分享我的喜悦悲伤,这是我长大之后刻意去学,才学会的事情。我想要让别人觉得我和社会上其他快乐的人一样在快乐的活着。我想要寻找依赖,又害怕去依赖。我想我们太常见面了,也许我身上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因为你。」
郑紫说了好多,只说给亚麻律听,也全部仅仅给亚麻律听。她希望亚麻律用「心」听。亚麻律对自己的失望,几乎快要达到极点。一个对自己失望的人,是很难真正给予承诺的,他自己踩不到稳定的地面,害怕有人走过来,就会一起下沉,沉进令人窒息的流沙。
「如果你要一个稳定的感情,我这里没有。如果你要一个温暖的肩膀,我可以给你。」亚麻律的回应,并不是在一个很清醒的情况下做出来的。
说完,马上又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可以给得更多,至少他是这么相信,相信自己能做到跟别人一样的事,去关心一个想要关心的人。
「我刚刚说得太快,那不是我的本意。」亚麻律用很僵硬的姿势,伸手抱着郑紫的肩头。
「那你的本意是什么?」郑紫顺势倒在他的胸口。
「我想跟你在一起,但我希望你明白,我没有跟其他女人在一起过,很多地方你可能需要教导我该怎么做。」
「你这是表白的意思吗?」
「你认为是就是。」
亚麻律的回应烂透了,但这是郑紫要的,她要一个肯定的回应。当男人愿意给承诺,表示男人的心慢慢不是男人自己的,慢慢脱离男人的掌控。男人会开始变得脆弱,坦露想要回到子宫的幼稚念头。幼稚的男人没有防备,因为幼稚的男人会把心目中的母亲视为至高无上的圣母。
「我想要。」郑紫要亚麻律提供自己成为母亲的必要养料。
亚麻律有点为难,说:「你还有套子吗?」
郑紫爬到亚麻律的身上,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隔着一扇门,善澄梦到了萧宇桐,他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停不下来,可是嘴里的每个字,她都听不清楚。
醒来的那一刻,善澄感觉到自己睡在一层溼润的丝织品上,那是一块她自己浸湿,因为时间而蒸发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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