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不知道。”
老国师玄一不肯相信,抓起手中佛珠,念念有词,他不信,他要看一看,这预言的帝王之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错,恍恍惚惚中清楚看到,华殿堂,金龙座,在肃穆与庄严奢华中,远远走来的男子,皇袍加身,九爪腾龙帝王之气,他才是站在云端微笑看世人苍生,覆手间颠簸一世流离之人。老国师看着他手中的玉玺,眼睛突然亮了亮,脸上变色,手中一松,佛珠落下,四散开去跳落入低矮的檀木桌下深深的黑影里,他一向平静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惊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天要亡我大辰,亡我大辰啊。。。。。。”
南宫耘静静坐在玄一对面没有打扰他,让他把所有的预言看完,才轻轻开口,“国师的预言没有错,天神的授意也没有错,甚至,您师弟玄明冲进怡央宫的戏言也没有错。多谢国师将前因后果告诉耘,耘,不虚此行。但是,国师,如果不是您,慕容一家不会死。”虫
“父皇生性多疑,而您宽厚仁慈,众臣才举荐您为国师,以平王者戾气。您为何要逆天道而行?非但不平息民生怨气,反而助父皇为虐,多添大辰的罪孽,大师作为极乐殿前的关门弟子,此举实为不该。”
南宫耘一向平和温文,哪怕这样一番话,他的话语间竟似乎仍是不带戾气,国师玄一却早已垂下了头,苦笑道,“老衲自卖于帝王家,手里早已沾染了鲜血。往生极乐?。。。。。贪念,贪念,早已,求不得。。。。。。”他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早年修行,一心向善,又遇名师教化,几乎得开天眼,后来为一时荣光接手了大辰国师,自此手中鲜血便渐渐染红了佛珠木鱼一声声再也敲不出善和渡。自知罪孽深重,却又一次次用血腥铺染了这太庙大殿的来程去路。
南宫耘手微微一顿,轻轻敛了下颌垂眸,“杀伐天下帝王业,自有轮回因果报应。国师是出家人,怎么不懂出家人的规矩道理,让贪念脏了自己的手,终究还是做了别人的刽子手。”
杀人积罪者,是帝王,国师只管超度积德诵佛便好,何必也去助一臂之力。
南宫耘轻轻走出大殿,深吸一口气,望向天边闪烁的明星,绾婳,终于可以去找你了。
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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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寺门前,山风有些微微的凉意。
绾婳质问完不经意回头,才发现南宫烨身后竟有数百亲兵,与他们保持这三丈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