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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难想像,哀章如此轻易的发迹,带给太学的是怎样的震撼和刺激。官居国将,爵封美新公,除了当皇帝之外,这几乎是一个人可以梦想的最高位置,而哀章从一个遭人鄙夷的穷太学生,爬到这个位置,只用了一个黄昏而已。
孔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这是夫子的境界,咱不能比。对一般人来说,往往是见不贤而思齐焉。像哀章这样,一夜暴贵,让多少人羡慕得牙痒痒,恨不得自己就是下一个哀章。
而在太学这方面,也第一时间将曾经不齿的哀章列为杰出校友,广为宣扬。可想而知,势利的校方树立起这样一位榜样,最终将导致太学生们如是思想:
投机取巧学哀章,荣华富贵做国将。
太学之风,由此衰也。太学之魂,由此丧也。
然而,像哀章这样的发迹机会,毕竟是千年才有一回,对于普通太学生而言,较为现实的发迹途径则是参加太学每年举行的会试,成绩优异者直接授予官职——甲科四十人为郎中,乙科二十人为太子舍人,丙科四十人补文学掌故。
两耳不闻身外事,将青春托付于枯燥的经文,然后等待每年一次的会试,赢取一张做官的门票,在刘秀的这些同学们看来,乃是一笔合算的交易,于是甘心陷入六经的罗网,忍受注疏之冗长。反正经学只是一块敲门砖,敲开自己的仕途和前程罢了,他们才不在乎读的到底是六经还是易筋经》,又或者是玉女心经》。
【No。4 丽人行】
博士和同学们皆无足观,刘秀饮酣视八极,俗物多茫茫,不由得满腔悲凉,索性课也懒得去上,终日四处浪荡,很是过了一段沉沦时光。
这一日邓禹来访,刘秀正蒙头大睡。邓禹上前摇晃刘秀,摇而不醒,继之又掐又拧,待刘秀醒来,邓禹便宛如在打量一位失足青年,满脸惋惜之状,责备刘秀道:“大白天睡觉,你羞也不羞?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你想做朽木吗?”
刘秀正襄王梦神女,好不快意,无心理会邓禹,换了个体位,继续睡去。邓禹一把掀起被褥,扔在地上,正色道:“我一直在观察你,成日学堂不上,要么昏睡,要么游荡,年纪轻轻,岂能如此虚掷时光?”
被这么位小人儿教训,刘秀还真是没脾气,只能苦笑。邓禹掏出一片又皱又旧的麻纸,硬塞到刘秀手上,道:“日后你当谢我。”
刘秀一激灵,什么大礼,莫非武功秘籍?揉揉惺忪睡眼,展纸而观,不禁心惊肉跳。但见纸上乃是邓禹每天的活动计划表,早起便读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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