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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良不赶紧将重伤的贾兴送大夫,而是抬到原涉家中来,这一狠招,大出来歙和刘秀的意料。原涉却依然笑容可掬,自顾自说道:“诸位登门,老夫家贫,别无招待,只好请诸位吃饼。”说着,取出一块大饼,在每个人眼前招摇一番,吃吧?吃吧?刘秀和来歙摇头,贾良则抱以冷笑。原涉讪讪收回手,一脸惋惜,都不吃?很好吃的,放下饼来,又笑着道:“承蒙贾君看得起,愿意听老夫主持公道。公道未判,评理先行,老夫便先来评评理。”说完,看着贾良,笑道:“照我说,这事是贾兴理亏。”
贾良大怒,他不把贾兴送去医馆,而是抬来这里,便是意在给原涉施压,以免原涉偏袒,于是冲原涉指了指刘秀,又指了指贾兴,那意思明白得很,你丫脸上的眼睛难道是画上去的?你还真黑,杀人的有理,被杀的反而理亏?如果说贾兴理亏,那也是被理亏的。
原涉笑道:“贾君不用急,这理嘛,是讲出来的,不是争出来的。”指着刘秀,又道:“这个年轻人,敢于为朋友复仇,可谓有义;以一人之力,斗十余恶少年,伤人之余,且能全身而退,可谓有勇。反观贾兴,鱼肉东市,欺凌弱小,可谓无义;以众敌寡,反被刺伤,可谓无勇。一个是有义有勇,一个是无义无勇,你说应该谁理亏?如果今日重伤的不是贾兴,而是这个年轻人,你又待怎么个说法?”
贾良说不过原涉,却又不肯服气,大叫道:“原公偏袒!”
原涉笑得越发温柔,道:“这么说,老夫的话,贾君是不听的了。”
贾良毕竟尚未被怒火完全冲昏头脑,故而也不敢公然和原涉顶撞。他浸淫江湖多年,对原涉的手段再熟悉不过。原涉年轻时便以心狠手辣闻名于世,他二十岁出任谷口县令,到任之后,日杀百人,血流十里。不出五日,原本奸猾横行的谷口县,愣是被原涉杀出一境太平。如今原涉成了教父,他已经用不着再残忍,自然会有人替他残忍。得罪了原涉的仇家,通常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更荒唐的是,甚至连原涉自己也不知道仇家是被谁杀死的。他的那些追随者们,十分乐意为原涉做这种“好人好事”,而且个个觉悟很高,从来不留姓名。
对于原涉所下的结论,贾良心中不服,嘴上也不肯服,信口敷衍道:“原公的话,我当然要听。我向来是听原公的话的。原公你说,我几时不听你的话了?如果我连原公的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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