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为陛下分忧起,奴婢心中所想只剩如何回报陛下恩德,几乎忘了自己尚是待罪之身,不配伺候陛下,因此惶恐万分。”
大殿炉火劈啪作响,哄着暖融融的热意,承平帝看着他,不期然想到祁蕴之获罪之前的叫嚣。
那乱臣贼子说他心中无黎明百姓,不仁不德,不如太子,不配为帝。
可此时再瞧瞧他自己的子侄,瞧瞧这人说的话。
为父辈罪行感到羞愧,为能做皇帝奴婢感到欣悦,又为自己做奴婢做得太高兴了,忘记自己其实连奴婢都不配做,而万分愧疚啊……
瞧这天生做狗的料。
“行啦。”承平帝两手一挥,示意他起身,心头畅快,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入了宫就是朕的奴婢,不必惶恐,日后伺候得好了,少不了你的荣宠。”
“谢陛下恩典。”
祁遇俯身拜谢。
既然要入皇帝的眼,身份这个症结瞒是瞒不住的,无论如何,他得解。
而做奴婢,当然就是奴婢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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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依制按新妃嫔的品级顺序,从上至下拟人侍寝,今日轮到了钟粹宫的范御女。
月上中天,皇帝带着司寝局的人去往延禧宫,祁遇则同司寝女官换了值,往西准备回监栏院休息。
有人唤他:“祁掌事,请留步。”
祁遇看到一张有些面熟的脸,回忆了一下,一时没想起来。
“奴婢是宜和宫揽芳阁周淑女的贴身宫女寄月,娘子请掌事前去一叙。”
他停下脚步,上下打量来人,把她和记忆中不甚清晰的影子对上了号。
确实有这么一号人。
宫中主人好美色美景,宫中四季都有花开,秋冬便是摆放考究的大片盆栽菊花。白日里的红紫黄绿白,到了夜间便暗淡了许多,若再不点灯,更是成了一片魑魅魍魉。
而祁遇手上正点着一盏提灯,在微光之下,这片花园既不够富丽雅致,也不致于太过伶仃。
“劳寄月姑娘走这一遭,只是祁遇还有皇命在身,无福应周娘子邀,还望贵人见谅。”
他话音刚落,正要避开寄月抬腿走人,却见又一道人影从树后缓步行来。
是忘不掉的身影,避不开的人了。
“这么晚了,敢问中贵人还有什么差事,竟连一时半刻也不得闲。”
周书禾走到他正前定住,盈盈一笑:“这么不给面子,我亲自来请都不成么。”
他怔愣愣看了她半晌才反应过来,俯身行礼:“娘子言重了。”
周书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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