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甩出的一个发簪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房顶那个不大不小的空洞。莫非,居然是被来人顺手接走了不成?她心中明白,自己那情急之下的一击可以说是用出了全身的功力,只看小小的发簪居然能够毫不费力的击破屋顶就知道了。然而,来人居然还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轻描淡写的接下了。汴京城有这份功力的人可并不多,绛仪自信,就算是魏无妨也绝无可能做到,那么,来人是谁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难怪呢,绛仪松了一口气,刚刚自己听到的声音应该是一丝叹息才对,也只有他才有这般本事,无声无息的潜到自己附近。这样以来,就不用担心自己的计划了,以他对自己的爱慕,是绝不可能坏自己的事情的。
只是,只是,他的那颗心,此番应该已经伤痕累累了吧。
犹记得当年初见,那时的她还是一个纯真年轻的女子。而他,也不过是年长了几岁的倔强少年。
恍恍惚惚,二十年前的那个正午时光虽然已经模糊的掩盖在多年的流逝之下,然而,此时此刻却清晰无比的浮现在绛仪面前。这漆黑的夜幕,仿佛在刹那间化作了一片幕布,揭开了,就是当年的相遇重演。然后,绛仪才发现,那点点滴滴,一举一动,居然从未有过的清晰,甚至还记得他和她彼此间任何一个轻轻的动作,哪怕是一举手,一扬眉,一切都恍如昨日……
不过除了彼此二人,其他人在二十年前的面孔显得那样陌生。整日里苦口婆心的魏无伤大师兄,无论怎么去回忆,出现在绛仪面前都是他现在那副苍老无神的面容,至于他是否曾经年轻过,绛仪不禁摇摇头,也许有过吧,反正自己是不可能记得了。
那时候,父亲还在,还在每日里严厉的督促着自己的用功。那时候,除了魏无伤,其他人还都不知道在何方。那时候,母亲的影子甚至还不像以后的那样模糊,间或的会有一个整体的印象出现在心中,虽然一闪而逝,却不像以后的那般遗忘。
那时候还年轻,还未曾懂得爱恋或者相思。
那时候,还未曾承载了那么多的忧愁。
当时年少,年少无知。
那时候,就遇见了他。
夏日的午后,他满身大汗的出现在年幼的绛仪面前,仿佛浑身都挂满了疲惫,只不过就算是全世界的疲惫加在一起也不能压垮那个看上去有点单薄的肩膀。
这一眼,便是二十年,爱恨纠缠间,他从未有过一事对自己的拂逆。
这个男孩,后来被父亲取名叫做魏无怜。
这个男孩,后来给自己取名叫做尾生。
绛仪知道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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