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的m国。
严瑾罕见地接到了其父严崇山打来的越洋电话。
“你和廖和平最近有联系吗?”显然,他十分清楚严瑾与廖和平貌合神离、不过表面夫妻。
严瑾刚洗过澡正在护肤,她看着镜中眉眼精致的面庞,一边拧开面霜的瓶盖,一边漫不经心道,“并没有,老实说,我们半年没见过面也没说过话了。”这半年廖和平在m国和华国之间频繁往返,夫妻二人却连一面也未见过,足以窥探到两人关系之恶劣。
严重山只作没听出她言语中淡淡的嘲讽,继续道,“我们本不想过多插手你们小辈间的事,但廖和平现在行事越发出格。前两天我和老朱见面,朱云帆正好也在,这次远扬增资扩股,他打算就势退出董事行列……”他口中的老朱是上任副总理,典型的精英派领导人,退休后依旧是高层智囊,严崇山与他私交不错,经常会就一些经济问题进行讨论。朱云帆是他次子,也是远扬最初的董事之一。
严瑾不等他说完就开口道,“我和我的人不会再继续持有远扬股份,不仅仅是从名单中消失,而是彻底剥离出来。但也希望您能约束好家族里其他人。”尤其是我那好像几百年没见过钱、穷鬼投胎成人的小叔。
严崇山“嗯”了一声,“家里的事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操心。”接着又将话题重新转移到严瑾身上,“你跟廖和平现在这样,该认真考虑下这段婚姻是否还有继续的必要了,毕竟我们看廖和平心里是一点你也没有,你妈昨晚还跟我说这几年你太受委屈了…”
该来的总会来,电话接通听到严崇山声音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到了这通电话的真实目的。婚前婚后都不曾替她考虑的东西,此刻倒是考虑起来了。廖和平何时不出格?如果不是害怕变天后雷劈到自己,他会在乎她的婚姻幸与不幸?严瑾无声冷笑,嘴上却应和说自己一定会仔细斟酌此事,让父母放心。
她并不觉得委屈什么,爱过付出过的人才会委屈,她既不爱廖和平也没为他付出过,甚至都没怎么受过这段婚姻的约束,所以何谈委屈。但不委屈不代表不失望,严瑾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孩子能够完全不渴望父母毫无保留、全心全意的爱,至少她做不到。
其实她见多了贪官在忏悔和自白中谈及子女亲眷,好似不能坚守初心不过是因为无法对另一半、子女狠下心或是不希望他们受苦。毫无疑问,如果有一天严崇山上了审判台,她相信他也会是这样的嘴脸。毕竟他是可以在那场人造的浩劫期间带头批斗自己母亲的人,不是吗?她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人有所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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