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仍然穿着一件半旧的青布窄袖长袍,乌黑的长发用一根青布带系起,除此外通身上下再没带一件饰物,疏朗俊秀的眉目看不出悲喜。原本嘈杂的人群忽然静了下来,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却毫不理会,径直走到顾飞颜坐的轿前。
此时顾飞颜正努力挑起轿帘探出身去,往外看,谢临炎抱着宝宝当着众人的面跪在了他的面前说:
“我把宝宝托付给你了,请你替我照顾她。”
顾飞颜凤目一湿,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此时谢临炎深若沉潭的眼睛才流露出一丝刻骨的伤痛,起身将宝宝交到了顾飞颜手里。宝宝离手的那一霎那,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绝望让顾飞颜心中一凛,担心的叫了一声:
“炎,你……”
谢临炎却冲着他笑了一下。一旁迎亲的人已经来请他上轿了,谢临炎看向前面停着的大红花轿,红缎子轿帏上精美的金鱼闹荷花描金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喜气洋洋的光,他苍白的唇边带着一抹淡如秋水的笑意说:
“给我牵战马来,我要骑马。”
此时负责迎亲的人只想快一点完成任务,只要将新郎安全接回去就行了,哪敢违逆他的意思,赶紧着人把他那匹黑色追风牵了过来。马好长时间没见到自己的主人了,温顺的用脖子蹭着谢临炎的脸,谢临炎亲昵的拍了拍马的前额,翻身上马,瘦削的身形矫健而利落,就象他每次出征的时候一样。
熙早本来打算和顾飞颜同乘一轿的,忽然改变了主意,也让人牵来了战马,她想亲自送谢临炎一程。
飞凌口——鹭水在此河口分叉,初春时节,上游的河流开始解冻,大块的浮冰漂浮在水流湍急的河面上,技术平常的船婆子这个时候都不敢摆渡。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熙早在此要和顾飞颜顺支流而下往江南去,而谢临炎就要到河对岸去和楚南相会。
岸边,熙早已经把顾飞颜和宝宝送上了他们要乘坐的乌篷船。熙早带的人也不多,除了玉锁,还有几个贴身伺候的小厮,顺流而下,一天的功夫就到了,所以只雇了一只寻常的大小的船。
迎接谢临炎的船是楚南特意派来的巨型凤舟,雕梁画栋,装饰着大红的绸缎和灯笼,迎亲的亲兵恭候在悬桥两边,等着谢临炎登舟。
谢临炎静立在岸边,久久没有动,河边的风急,鼓动着他的衣衫,显得他的消瘦挺拔的身影有些单薄。
一路上都没有和谢临炎说过话,熙早拿着一件大红的猩猩毡斗篷想替他披在肩上,谢临炎却退后一步躲开了,他说:
“斗篷有一件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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