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仍在沉睡,那么一片一片的鸟鸣并不会吵醒她,反而会有助于睡眠。假如一个人睡得很浅,那这些鸟鸣就把一个人的梦叫得支离破碎,叫得她心烦意乱。
郦子夏就属于第二种,她的梦被鸟叫碎了。可她仍旧紧紧闭着眼,逼迫自己再多睡一会儿。因为恢复记忆后地这几日,起起伏伏,她太累了。
尝试了很久,甜美地梦将她拒之门外了。
郦子夏索性就起床了,她一手托着青丝,缓缓走道水银镜子前,拿着梳子不知疲倦地把头发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梳子能像流星一样光滑顺利地从头顶流泻下来,她才满意地放下梳子。
镜子里的她,在王府娇养三年,身材,皮肤,头发,容貌,养护得般般姣好。尤其是眼角眉梢,太精彩了。只是恢复记忆后的郦子夏,克己复礼,遵循父亲的教诲,多多表现为娴静。
卧室光线略暗,郦子夏将月亮门上的青帘撩了起来,只见周亭琦正坐在明间桌旁喝茶,吓得郦子夏一慌,忙道:“王爷见礼了……不知这么早,王爷有何急事?”
周亭琦走到那边次间,从桌下青花案头缸里面抽出一轴画,将上面的缎带解了开,道:“我记得我的这幅自画像已经被撕了,怎么又被粘好了,是谁粘的?”
郦子夏道:“是我粘的,家父曾经教过民女一些装裱的本事,没想到今天用到了。”
周亭琦眉角一挑,嘴角也跟着眉角挑起,露齿而笑,道:“哦?你不是不想挂它么,何苦……”
郦子夏为了免却他自以为是的误会,忙柔声解释道:“民女的确没福气挂这幅画,也许……其他人想挂,民女就把这幅画复原了。”
周亭琦收起笑容,又将画扔到案头缸里,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走到郦子夏身边。
郦子夏看到他那斜长规整的眉毛和那双精光灿烂的眼睛,俊美中带着野性,就是这股子野性让她感到不自在。
她低了头,见他没说话,忙回身走到卧房。郦子夏越来越不敢乱讲了,三番两次的得罪他,他还在气头上呢,弄不好,一辈子也别想回家了。
周亭琦跟着进来,道:“你躲什么,我还有话问你。”
郦子夏一手整理着床上凌乱的红绫薄被,一边答道:“王爷还有什么事?民女懒惰,还未收拾卧房,不免亵渎了王爷,请王爷外面坐着吧。”
她容不得别人看到她脏乱的一面,而且卧室里还藏着他的亵裤呢。
郦子夏匆匆折住被子,缓缓走到梳妆台前,依靠着梳妆台的一角,挡住周亭琦的衣服和亵裤,和他远远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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