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出。果然是他们,我已经看到善渊和安伯朝我这边走来。
先上车的是两个日本兵,他们把除了我以外的乘客全部赶了下去,而后善渊才上来,坐到我对面。
他盯着我好半天,不说一句话。我扭头望向窗外,看见少康想冲上来却被日军拦住,“你想怎样?”我问他。
他道:“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也从来没打算把他怎么样,他是我一起长大的兄弟,我对他的感情比你想象的重,我的心更不像你想得那么黑。”
我低头未语,他移身坐到我旁边,“倒是你,说你绝情,你还真的绝情给我看了,这一走,是打算一辈子不见我了吗?”
等不到我的回音,他无计可施地叹了口气,嗤笑道:“在别人面前,我总是很坚持自己的原则,说一不二,别人对我也是服从和执行,即便我的父亲,很多时候我的态度也是强硬的,真要比较你和他,明显他对我有更多的迁就和理解,可是一直以来,我只有对你才会低头退让,哪怕退无可退,让无可让,我还是宁愿得罪他人,也要把你的感受置于首位。有时候我会怀疑,是不是我对你太纵容,所以把你给惯坏了,若是我对你强硬一些,你会不会也为我退一步?事实证明,我完全是在自讨苦吃!在如今的非常形势下,看来你宁愿与我永不相见,也不会在对日本的立场上改变分毫,我又一次的输给了你!你这样子折磨我,我还是不能说服自己放手,我想我是上辈子欠了你,所以这辈子要不停的还你的债。”
我的头垂得更下,不敢看他,不忍看他,他握住我的手,将我拉近,鼻尖抵着我的如云乌发,“你的苦,我知,你要走,我亦不敢再留,只想告诉你一句,答应你的事,我没忘。”他抬起我的下巴,“让我再看看你!”眼神狂热迷蒙,带着明显的倦态和憔悴,我不能自抑地抱住了他,深深吻着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脸上每个部位,我爱这个男人,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深爱。只可惜,好景良天,彼此空有相怜意,未有相怜计。
“我等着你!”我向他明示心意,他同样热情地回吻我,亲昵之后,他的眼神更加光彩明亮,笑道:“若是你每次都如此可爱就好了。”
安伯缓缓走了过来,俯首道:“少爷,火车该开了。”善渊微微颔首:“我知道了,安伯,夫人就拜托您了。”
“安伯也去?”
“恩。”他跟我解释着,“我不在的日子,安伯和小贤会照顾你。”他立起身子,把位置让了出来,“我该走了。”说完,对我温柔笑笑,最后深情看了我一眼,洒脱地转身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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