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理寺的官印,是身后的贵人。”杨枝道:“大人可曾想过我昨天见了大人,为何不逃?大人想不想知道我倚仗的是什么?”
江令筹轻笑:“杨书吏给本官解解惑?”
杨枝咬一咬牙,将口中翻上来的腥甜吞下去,凛凛盯着江令筹,一字一顿,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柳,敬,常。”
江令筹微微一愕,旋即哈哈大笑。
“你觉得我怕柳敬常?”江令筹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觉得我昨儿是因为怕才放过了你们?不过小小一个书吏,就算我不敢动他柳敬常,我还不能动你?”
胸中如燃着了一支桐油,剧痛很快肆虐开来。杨枝捏紧了手,道:“大人自然不怕,可大人不必如此,平白树敌非大将军作风。大将军宠大人,但不会由着大人任性,尤其……三小姐及笄在即。”
京中有传闻,江三小姐一及笄,天子便会赐婚太子。江家二女,总要出一个将来能做皇后的人。如今长女已故,江三小姐便已无别的选择。
江令筹眯了眯眼,唇边收了冷笑。
杨枝见缝插针,挣扎着续道:“大人可知柳大人从不饮酒?”
“他从不饮酒,却为我这一小小书吏挡酒,大人不想知道为什么吗?”杨枝道:“京中擅书者不胜凡几,柳大人却将我一个女子带在身边,大人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杨枝眼眸漆黑,因为黑,所以显得格外坚毅肯定。江令筹并不是经受得住威胁的人,但此刻,透过那双眸子,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一下子未反应过来,停了动作。
然这停顿只是短短一瞬,下一刻,江令筹兜头一个巴掌扇过杨枝面颊:“我倒是想看看,京中闻名的石头僧,会怎么为了一个臭丫头跟我翻脸!”柳轶尘无父无母,曾被人嘲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又因从来不近女色,被扣了个“僧”的帽子。
这臭丫头的话倒非全无道理,但只一句话说错了——他并不愿令梓嫁入东宫。争权夺势是男人的事,何必要让女孩儿掺和进来。东宫是什么好地方,姐姐已经搭进去了一条命,何苦再让妹妹陷进去。
若是柳轶尘当真与他翻脸,倒是好了。谁都知道柳轶尘是东宫的人。
话落,他抬起手,眼看一巴掌又要落下,屋外却传来一个冷声:“住手!”
杨枝挣扎抬首,见一袭苍青布衣,自光影处快步踱来。其实她不用抬首,那个声音她认得,这个味道她也认得。
古老的风拂过山谷,古老的树抖动枝叶,古老的泉淌过溪石——不变的有山川明月,还有他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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