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云应,又点点另一份折子:“再看看这个。”
杨枝依言快速扫过另一份折子,双眉不觉蹙起——北狄的确小动作不断,四处集结兵力,而且时日非常蹊跷,就像是与人里应外合。
她又想到前日在宫中的情形,脑中一一掠过那些画面,忽然定格在一处,面色一变:“是贤妃!”忍不住惊呼出声。
谢云下意识一拧眉:“仔细说说。”
“贤妃可能亦是……沆瀣门的人。”杨枝立刻道:“天子设局,沆瀣门将计就计。我当时还在想,这个局怎会设的那么容易,宝隆又岂会那么轻易就自尽了。原来螳螂捕蝉,沆瀣门才是黄雀。”
“我在贤妃宫中时,听到两名宫人在讨论蜀绣,方知贤妃其实很精通绣艺,而那犯事的徐公公亦是知道此事的。既然知道,怎还会因帮贤妃请个擅绣的宫人而轻易落入圈套?”杨枝解释:“贤妃很依赖徐公公,若只是串通设局,完全没必要牺牲这么一个人,除非……她想取信于陛下,或立个投名状。”
“如今看来,沆瀣门的居心已然昭昭,青州石碑支开柳大人,宫女一案令卫氏折翼,而北疆异动是……”
“针对江家的。”谢云接口,他亦是绝顶聪明之人,凝眉片刻,旋即道:“收拾收拾,我送你出城。”
“嗯?”
“柳敬常交待了,京中事态一旦有变,先将你母女二人送出城。”谢云道。
杨枝几乎未经思考:“不行。”见谢云疑惑,连忙补道:“我母亲中了毒,需要沆瀣门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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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的期限并不长,当晚吐血之后,杨母身体益发虚弱。杨枝若非极为要紧的事,便一直陪在她身边,两人回了嘉安王府的老宅。那座宅子亦在北城,离现今的大理寺其实不远,只是连前朝的公主府都改成了大理寺,这座宅子却一直空置着,既无新官受封搬进去,又无人清扫打理。门楣上蛛网密布,墙角衰草丛生。
两人到时门前却已有一人,那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杨枝微微一愕。
“江大人,你怎会在此?”那人身形挺拔,一身大红劲衣,腰间束着皮带,显得格外肩宽腰细,身形轩昂。
江令筹看见杨枝母女,却是神色平静,与杨母见了个礼,便道:“我明日要走了,临行前想来看看故人。”
故人?
哦,是她父亲嘉安王。
不知怎的,江令筹口中的父亲与她记忆中的仿佛判若两人,是以对他二人忘年的交情,她也十分不解。
江令筹瞥见她面色,似明白了什么,却淡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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