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转眼,他又解释道:“这建康城里的贵人多了,我行事难免有所阻碍。譬如我今年尚未成年,约束太多,族中能分给我的财权,并不如外面的人想象之中的那么多。”
原来如此,巫蘅略感失望地想,这样她的第二个请求便更不能说了。
若使谢泓觉得难堪,她亦会跟着难受。
走过花林深处,那悠扬的琴曲便更加清晰可闻,不乏婉转多情的建康名士,将琴声奏得如怨如慕。巫蘅心想,他眼前这个少年,便是天下鼎鼎有名的琴曲大家,可惜……前世的谢泓自十七岁后便摔琴绝弦,此后一生再无名曲传世。
不知道——
她想了想,心里头的念头竟不留神地说了出来,“春光好景,谢郎无弦曲雅兴?”
“你是说我牛嚼牡丹?”这小姑拐弯抹角地说他不懂欣赏美景,吝啬琴曲,谢泓不与她一个小姑计较,却真真是无计可施,唯独失笑。
“这位小郎,要听谢泓一曲,可谓登天啊!”身后有人戏谑笑语,巫蘅怔怔地不知此地有谢泓熟人,登时尴尬得脸色微红,正要行礼,那人却一掌隔开她来,“礼多见怪,如小郎言,春光好景,得此相见,亦是美事一桩,快哉快哉。”
巫蘅才看清眼前之人,年约不惑,倜傥地留着胡须,双目炯炯,颇有心宽体胖姿态。
随他前来的还有两人,一个是青衫文士,眼神纯净雅然,身长提拔,如玉树皎皎,一个与她一般,是位不及弱冠年华的少年,着了一身玄裳,瘦弱霜雪之姿,虽然脸色苍白,但难掩俊秀。
“原来是陈公。”谢泓的唇浮出一朵微笑,他拱手作揖起来。
能让谢泓如此相待的,必定不是凡人,巫蘅这个礼还是行了下去。她不知道,此刻迟上了些时候,便有种“夫唱妇随”的和谐之感,那脸色苍白的少年便得了乐子似的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巫蘅脸色更红。
谢泓不以为意,为巫蘅一一引荐,“这位是陈公,建康城里有名的名士,昔年曾以十三言胜论家君,谈锋虽少而敏,时人谓一字如金。”
这般陈年旧事也能被谢泓翻出来说,看来自个儿在清谈一道上赢过他父亲之事,这个看似光风霁月的少年,都一一记着,如此记仇,当真不愧于王悠之口中那睚眦必较的谢十二。陈公无奈他何地拊掌失笑。
“这位,”巫蘅对陈公再度见礼之后,谢泓为她引荐那位青衫文士,“出自兰陵萧氏,与我同行,萧十二郎。”
兰陵萧氏早在汉代便已地位不俗,晋以来虽有没落之姿,但仍不失为天下顶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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