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阀。也是巫蘅难以企及的,她与青衫文士低头见礼。
萧十二郎低笑,“谢十二,何敢与你同行,”又对巫蘅道,“小郎唤我名姓萧邑便是。”
巫蘅点头,至于那位病弱少年,谢泓便几句提过,并未言及其他,但巫蘅看得出,那位病弱的美少年是跟着萧邑一道的,三两句之间的功夫,他不知已经望了萧邑多少眼,眼波绚烂,执迷而坚定。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但说来,谢泓今日为他引荐了两位名士,于巫蘅而言是意外之喜。
谢泓不介意她寒门出身,将她领入他的名士圈,为他引荐他结交之人,对巫蘅而言,这已是不可求的了。
他不因为身份尊卑而看不起她,这个认知在她心里宛如盛放了这万朵压枝而坠的桃花,鲜妍的,灼灼的。甚至有一丝滚烫。
陈公与谢泓多聊几句,听闻远处有琴箫合奏之音,他便生了神往之意,“难得故友在此,谢郎,我这便告辞了。”
谢泓不敢拘留长者。
待陈公离去之后,萧邑与巫蘅对视一番,愈看愈觉得眼前这小郎君容色娇秀,宛若女子,想到谢泓的风流,不由笑道:“谢十二携佳人以同游,难得难得,萧某也委实不敢惊扰。”
他挽着少年的手离开许久,谢泓才低低一叹,“他说我携佳人同游,你并未反驳。”
他已站到了巫蘅身前,只隔了一拳之距,日光里的白衣随风挥洒开无数落英,巫蘅脸颊微红,小声道:“我与萧郎不熟,谢郎既不否认,我也不好多做解释。”由她说来,愈发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巫蘅在说完这句后,脸颊更加红烫了起来。
她不敢抬头,谢泓映着金色的日光,看到她红梅绽雪的脸,和那一截嫩如细藕的脖颈,唇瓣淡淡地上扬了几许,在她看不到的光影里,伸手在头顶摘了一根花枝,缀着三两朵粉红桃花,惋惜地说道:“今日天色似乎晚了,遗憾小郎只怕没心思与谢泓同赏了。”
巫蘅正是一愣,她眼光发直地抬起头来,鬓边却被他别上了桃花。
她现在是男人,头上戴朵花成什么模样,巫蘅恼羞成怒地要将花枝扯落下来,谢泓握住了她的手,巫蘅怔怔地看着他,眼前的男人,眸清如玉,俊美的脸上浮着一抹流云般的笑,他动了动唇,“别摘下了,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