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静,像一朵初开莲池的菡萏,肌肤白皙得几乎晶莹。
崔沅替白鸽包扎好伤口,一回眸,不经意间撞见谢澜幽深的眼,她惊诧了一下,对方已经转过了眸。
他走过来,看了眼睁着乌黑的眼扇着羽翼的鸟,微笑道:“夫人果然手巧。”
崔沅不说什么话,看得出谢澜其实是一个健谈的人,进退有度,也很懂得怎么讨少女的欢喜,可惜和他相处,她总是不那么自然,她不太喜欢这样的人。
其后几日,崔沅都一直待在院中不曾出去过,谢澜时常命人送些受伤的小动物,也时常亲自来,这些动物的主人大多都不是他,崔沅觉得他倒是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好心肠,渐渐放开了一点。
她在廊下挽着衣袖折花,轻嗅着一缕月季的芬芳,不慎墙头轰然掉下一个重物,骇了一跳,手里的花篮来不及撒手,忽然间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被抱起来退了几步远,崔沅还没晃过神,便听到身后抱着她的人熟悉的声音:“谢泓,你做什么?”
崔沅定睛一看,砌下兴高采烈地爬起来一个童子,十岁光景,手里捏着一只兔子。这个童子生得很不一般,崔沅只知道他们陈郡谢氏满门几乎无中等姿色之人,但见到这个童子时却还是觉得,他将来定是名满建康的少女之祸。
只见那小少年嘻嘻地咧着雪白的牙,大笑道:“原来是搅扰了五哥的好事,某真是不该,小弟认错,五哥继续。”
说罢就提着衣摆跳着走了。
崔沅方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还在谢澜的怀里,不自然地挣开他,谢澜没有丝毫动怒,那抹微笑始终挂在眉梢眼角,桃花般的灼灼,“终日待在院中不会闷么?”
崔沅皱了皱眉,“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谢澜牵起她的手,“想去哪里都可以。”
他的动作有一丝令人产生错觉的温柔,这个错觉告诉崔沅,他很珍视她。但这种感觉和荀翊太像了,她已经以身犯险过一次。
崔沅飞快地抽回手,应了一声,“嗯。”
她转身离去。风吹起手篮里的花,瓣瓣粉红色的雪在她绮绿的罗裳后静谧地飘曳。记不清多少年前,也是这么擦身而过,就像一道迷离的梦境。
有了谢澜的首肯,她便是不出门也显得不那么像话,只是在建康重逢故人,人是物非,却很令人有几分感慨。
崔沅在茶楼的雅间品茶,优人咿呀地唱着曲儿,帘幕无重,春蝉添了几次水,都没有打搅到崔沅饮茶的兴致,直到帘子被一只手挑起。
崔沅抬起眼,外面站着一个高颀的男子,温润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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